診斷的考慮

 

我手頭的臨床資料顯示,生理拙火綜結與精神變態是顯然有別的。這些發現也為如何分辨這兩種狀態提供了許多準據。在本書所提出的一些案例中,我們看到當一個人歷經拙火經驗時,如果受到來自社會壓力,或早期制約形成的抗拒的負面回饋,則可能會產生類似精神分裂的狀況。

 

我的兩個案例特別能夠證明這兩種狀態是涇渭分明的。其一是我在第六章所描述的一個女藝術家的案例。另一個案例則並沒有收入此書。那是關於一個人由於不當行為被關進精神病院後,變得「精神變態」的案例。兩人都報告說,當他們待在各自的精神病院時,他們很確定自己(以及其它幾個病人)可以分辨病人中誰是「瘋狂」,而誰只是「通了電而神思不屬」。

 

這可能是一種「同類才識得同類」的情形,一個正經歷拙火活動的人,能夠直覺地感知他人的拙火狀態。這一點很有價值,因為當我們無法決定某一特定個案是處於何種狀態時,便可以向這樣的人求教(見附錄二:印度之桅!Masts)。

 

對於怎樣才算是精神變態,臨床醫師通常都有一種靈敏的覺察力。要能夠知道病人是精神失衡,還是正在被一種較為正面的心靈力量所沖擊,我們大半得靠這種對精神病的「氣味」的靈敏嗅覺。一般來說,受過訓練的臨床醫師,多半也能感覺到病人是否對自身及他人具有危險性。在我的經驗中,在拙火覺醒的早期階段,經驗到敵意和憤怒的個人,很少有將這些暴力情緒付諸行動的傾向。

 

再者,在以拙火成份為主的案例中,病人對自己的態度通常要客觀得多,也願意分享自己的經驗與煩惱。而精神變態者則多半非常隱晦而保留,完全被其經驗中模糊但顯然相當主觀的方面盤據心頭,而從來無法溝通清楚。

 

我的臨床資料以及班托夫的模型,突顯出幾點較為顯著的特征:熱的感覺在拙火狀態中是常見的,在精神病態中卻很少有。另外,振動或顫動,以及刺痛、發癢的感覺也是很典型的拙火現象。這些感覺會以一定的模式移動,通常是循著前面描述過的順序。但是在那些對於拙火能量應如何運行存有先見之人的非典型案例中,這些運行模式可能是不規則的。此外,經歷拙火歷程的人會在內部見到明亮的光。也許會有疼痛,尤其是在頭部。疼痛會突然發生,然後在整個過程的關鍵階段,同樣突兀地停止。不尋常的呼吸模式以及其它自發性身體動作也很常見。會聽見像是鳥叫,或是吹哨的聲音,但這些聲音很少會像在精神病態的案例中那樣以負面的方式侵入。當聽見聲音時,經歷拙火歷程的人會感覺它們是來自內部,而不會誤以為是來自外界的現實。

 

我的臨床資料支持了拙火力量是正面而具創造性的觀點。我的每一位歷經拙火的患者,現在都對自己很滿意。他們全都說自己能夠更容易地處理壓力,並且變得更為理性。傳統的案例中顯示,拙火歷程的完成,可以帶來特殊的能力(稱為(siddhis)或「力量」)以及深沈的內在平靜。但是在初期階段,這種經驗本身所產生的壓力,加上自己或他人的負面態度,可能會令人難以招架,並導致嚴重的失衡。

 

我的經驗顯示,對待這些案例最好的方法,是給與了解、力量,以及溫和的支持。稍早我曾描述一位作家的案例。這位作家深為自發的恍惚狀態所困擾,當我鼓勵他以意誌力進入恍惚狀態後,這些現象便完全停止了。借著告訴他精神病態與心靈活動的區別,我灌輸他這種恍惚狀態是健全而有意義的態度。因著我對其經驗的接受,他也開始能夠接受了。一旦他放棄對於這些現象及其潛藏力量的抗拒,這些現象也就不再影響他了。

 

同樣地,那位苦於嚴重頭痛的女心理學家,也以接受取代排拒,而頭痛也在她不再嘗試控制拙火過程後停止了。換句話說,這疼痛並非拙火歷程本身,而是人們對它的抗拒所造成的。我懷疑生理拙火機轉的一切負面作用都是如此。

 

生理拙火所造成的癥狀,都會隨著時間而自動消失。由於我們基本上是在處理一個凈化或平衡的過程,而每個人都代表一個有限系統,因此這種歷程是會自行停止的。而其間的騷亂也不能視作病態。事實上,由於能夠清除潛在的病理因素,它們是有治療作用的。

 

拙火力量是自發地自「身—心」深處升起,並且顯然能夠自行導向。如此,緊張和失衡都不是來自過程本身,而是來自意識或潛意識的幹擾。幫助一個人了解,並接受發生在他身上的事,也許便是我們最該做的事。通常如果我們順其自然,這個歷程將會找到它自己自然的步伐與平衡。然而,如果它已經變得太快或太激烈,我的經驗告訴我,可以用較豐富的膳食,有活力的運動,或是暫時中止靜坐,來使它和緩下來。

 

拙火過程在那些有特別敏感的神經系統的人身上,最容易一觸即發,並且最容易變得激烈而擾人——他們是天生具有心靈力的人。在我的案例中,許多人在經歷拙火覺醒之前,就曾有過某種心靈經驗了。天生心靈敏感者,常常覺得拙火歷程大過劇烈,以至於不願投入往往會加劇拙火歷程的非正規傳統靜坐方式。有時,如果他們不願完全放棄靜坐,他們也許會采取某種自己選擇的較溫和形式的靜坐。他們的焦慮多半來自對此種生理拙火歷程的誤解和無知。顯然我們應該給與他們知識與信心,使得這種過程得以依最舒適、最自然的速率進行,而不是去增加他們的恐懼。

 

顯然,態度的改變可以有很大的成果。首先要改變的是,正在經歷拙火現象的人自身的態度,而最終是我們整個社會的態度。這對於我們這些在靈性追求中需要可行模式的人是有幫助的。不幸的是,在我們的西方文明中,靈性的價值與態度普遍地被壓抑。某些其它文化在這方面較為進步,它們承認精神或心靈上高度發展之個人的正面貢獻。在答里島,恍惚狀態有幫助孩子適應的重要功能。再如卡茲所述,非洲布什曼人使用恍惚狀態作為增進其社會凝聚力的中心儀式。斯高奇曾說,西方心理治療師可能會將它視作嚴重精神分裂的通靈狀態,在某個部落是成為祭司之入門式的先決條件。在喜瑪拉雅山附近的國家中,靈媒具有重要的社會功能。我還可以隨時舉出許多其它的例子。

 

反觀我們的文化中,有多少具創造力的人,正因診斷的錯誤而受苦,我覺得醫療界特別有義務盡一切努力去糾正這些錯誤。其中一部分努力,便是要認清拙火現象並非一種精神病態。這是很悲哀的,一些有潛力成為具有超凡能力的人,如巫醫、靈媒,以及「為神所迷醉的人」(類似那些印度之「桅」),在我們的社會中,可能正在被「監管照顧」。很可能現在精神病院中的許多人,盡管古怪,還是應該被放出來,如此他們便能豐富我們的生命。

 

問題在於如何能在精神病院的眾多患者中將他們辨識出來。後面附錄二中所提之梅爾•巴巴關於印度之「桅」的著作,也許可以提供有用的先例。如果真像我所說過的「同類才識得同類」,這樣的人對於我們對拙火案例的診斷以及治療性支持,的確可說是無價的。

 

在那些沒有準備,便遭遇拙火歷程的人之中,有不少人往往會(至少是有時)覺得自己相當瘋狂,為了避免被視為精神分裂,或被送進醫院或精神病院,他們努力使自己行為正常,並對自己的經驗保持沈默。但請試想一下,他們的孤立感及他們與他人之隔離所造成的痛苦。我們必須對這些人及他的家人,甚至於大環境,提供必要的信息,以幫助他們認清到自己的狀況乃是一種福氣,而非詛咒。當然,我們必須停止對那些正處於重生歷程中的人們施以物理或電擊治療,這些方式與創造性的自我發展以及心靈成熟是水火不容的。反之,我們必須開始承認這些個人--盡管他們可能慌亂恐懼--已經由內部展開始治療了,這種治療遠比現代醫療所能由外部施加的治療優越許多。
 

 

拙火經驗 (方智出版社)

作者:Lee Sannella

譯者:梅心

轉載:http://hi.baidu.com/theartoflove/blog/category/%D7%BE%BB%F0%BE%AD%D1%E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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