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uddha 4  

這一直都是東方所有偉大靜心者的經驗:四十八分鐘似乎是最終的點。如果能夠有這麼長的空隙,如果思想能夠停止這麼長的一段時間,而你仍然能夠保持警覺,沒有思想經過你的頭腦,那麼你就能夠把神接受進來。你已經變成了主人,因此客人立刻就到了。

 

在東方它已經被發現了,它被正確地發現說蓮花的姿勢—你一定看過佛陀的雕像是以那種姿勢坐著,它被稱為蓮花的姿勢…它是幾千年來的一項發現,認為它是身體最放鬆的狀態,但是對西方人來講,他們並不習慣於坐在地上,對他們來講,蓮花的坐姿是一個惡夢!所以避免它,因為要學蓮花的坐姿,幾乎要花上六個月的時間,那是不必要的。

 

如果你習慣於坐在椅子上,你也可以找到一個方式、一個姿勢。一種特殊造型的椅子能夠幫助你的身體放掉所有的緊張。不管你是坐在椅子,或是以蓮花的姿勢坐著,或是躺在床上,都沒有關係。坐著是比較好的,因為它可以防止你睡著。

 

蓮花的姿勢之所以被選擇出來是有很多原因的。如果一個人能夠這樣做而沒有困難,那是最好的,但它並非一定要如此,它的確是你能夠進入觀照最佳的姿勢。雙腿盤著,兩手互相交叉,脊椎骨保持挺直,它給予很多重要的影響,使你變得更警覺。

 

第一,在這種姿勢之下,地心引力對身體的影響最少,因為你的脊椎骨是挺直的,所以地心引力只能夠影響到很小的一部分。當你躺下來,地心引力能夠影響到你的整個身體,那就是為什麼對睡覺來講,躺下來是最好的姿勢。地心引力能夠拉你的整個身體,而由於地心引力拉力的關係,身體就喪失了所有的緊張。

 

第二,當你躺下來,如果你的目的是為了要睡覺,那麼你就必須使用枕頭,因為這樣才會有較少的血液流到你的頭腦,頭腦就比較不活躍,較少的血液流到頭腦,你就比較能夠進入睡眠。

 

蓮花的坐姿是一種偉大的組合,它能夠使地心引力降低到最少,而由於脊椎骨是挺直的,所以將會有較少的血液流到頭腦,因此頭腦也就無法產生作用。以那種姿勢坐著,你也不會很容易就打嗑睡。如果你從一生下來就學習那個姿勢,它會變得非常自然。

 

盤腿和兩手交叉具有一個重要的意義。你身體的能量以一個圓在迴圈,在蓮花的坐姿狀態下,那個圓圈是連續的。你的兩手…一隻手將能量給另外一隻腳—然後那個能量就繞著一個圓圈繼續移動,你就變成你生物能的一個圓圈。

 

很多事情能夠有很大的幫助。你的能量並沒有被釋放出來,所以你不會疲倦。你的血液較少達到頭腦,所以頭腦就不會產生太多的作用,你以這樣的姿勢坐著,你的腳被鎖定了,你的手被鎖定了,你的脊椎骨是挺直的—在這種狀態下要睡覺比較困難。這些都只是支持,它們並不是一定要的,並不是說一個無法以蓮花姿勢坐著的人就不能夠靜心。如果你不以蓮花的姿勢坐著,靜心將會困難一點,但蓮花的坐姿只是能夠有所幫助,它並不是絕對需要的。

 

寒帶國家的人不可能坐在地上。多少世紀以來,他們的身體,他們的父母,以及他們從亞當和夏娃以來的父母的父母…你曾經看過有任何亞當和夏娃的照片以蓮花姿勢坐著嗎?事實上,這樣坐著對他們來講是很好的,因為以蓮花的姿勢坐著,他們就能夠光著身子坐著,而沒有人會過分覺知到他們的裸體。耆那教的和尚就是以這樣的方式坐著,他們一直都以蓮花的姿勢坐著,當他們以這種方式坐著,你無法看到他們的生殖器官,他們雙腿盤著,兩手互相交又,這樣坐具有保護他們裸體的功能。

 

但是如果多少世紀以來人們從來沒有這樣坐著,那麼將會創造出不必要的困難。因為你的身體結構已經採取了某種模式,最好是遵照身體以及它的智慧:坐在椅子上。整個要點就是,你必須坐得很舒服,讓身體不會引起你的注意。你必須避免緊張,因為如果你由於緊張而頭痛,那麼你將會很難靜心,你的注意力將會一再一再地走到那個頭痛上面。

 

如果你的腳使你不舒服,如果你身體上的任何地方有任何輕微的緊張,它就立刻會對你有所警示。這是很自然的,這是身體智慧的一部分。如果它不警示你,那麼就會有危險,或許有一條蛇正在咬你,而你還繼續坐在那裏;或許你的衣服著火了,或許你的身體在燃燒,而你並沒有覺知到它,所以每當身體有任何問題,它就會立刻警示,那就是為什麼必須處於一種放鬆的狀態,在那種狀態下,身體不需要警示你,因為那個警示會成為你靜心的一個打擾。

 

巴厘文(Pali)是一種單純的、天真無邪的人的語言。在梵文裏,它具有跟它平行的東西,那是一般人按照他們的方便來改變的。在梵文裏,它是味帕夏那(Vipashyan),它困難了一點,但是在巴厘文裏,它就是味帕沙那(Vipassana),那個意義是一樣的,那個字在字面上的意義是:「去看」。而它所引申的意義就是:注意看、觀照。

 

喬達摩佛選擇了一種靜心,它可以被稱為主要的靜心。所有其他的靜心都跟它不同,所有其他的觀照方式都跟它不同,然而在每一種靜心裏都有觀照存在,觀照是每一種靜心裏重要的部分,它不能夠被避開。佛陀將其他每一樣東西都刪掉,而只保留了主要的部分—觀照。

 

觀照有三個步驟—佛陀是一個非常科學的思想家,他從身體開始,因為那是最容易觀照的地方,很容易觀照我的手在移動,很容易觀照我在舉手,我能夠觀照我自己走在路上。當我在走路的時候,我能夠觀照每一個腳步。當我在吃東西的時候,我能夠觀照。

 

所以味帕沙那的第一個步驟就是觀照身體的行動,那是最容易的步驟,任何科學方法總是從最容易的開始。

 

當你在觀照身體的時候,你將會驚訝於新的經驗,如果你在移動手的時候能夠觀照、能夠注意看、能夠保持警覺、能夠有意識,你將會感到你的手有一種優雅和寧靜,你也可以不要有觀照地移動,它將會移動得更快,但是它將會失去它的優雅。

 

佛陀走路很慢,人們常常問他說為什麼他走得那麼慢,他說:「這是我靜心的一部分…永遠都要好像你在冬天走進冰冷的河流裏一樣地走路…慢慢地、警覺地,因為河流非常冷;你要很有覺知,因為那個流非常強;你要觀照你的每一個步驟,因為河流裏的石頭很滑,你可能會滑倒。」

 

在每一個不同的步驟裏,只有客體改變,方法則維持一樣。第二步是觀照頭腦,現在你進入了一個更微妙的世界—觀照你的思想。如果你觀照你的身體觀照得很成功,那麼觀照頭腦的時候就不會有任何困難。思想是微妙的波—是電子波、是無線電波—但是它們跟你的身體一樣是物質的。它們是看不見的,就好像空氣也是看不見的,但空氣跟石頭一樣是物質的,所以你的思想也是一樣,它是物質的,但它是看不見的。

 

那是第二步,是中間的一步,你移向那個看不見的東西,但它還是物質的…觀照你的思想,唯一要注意的是:不要判斷。不要判斷,因為你一開始判斷,你就會忘記觀照。

 

並不是對判斷有什麼敵意,它之所以被禁止是因為你一開始說「這是好的思想」—就在那個判斷的片刻,你就沒有在觀照。你開始思考,你就涉入了,你不能夠保持超然,你不能夠站在路邊看著交通。

 

不要變成一個參與者,不要估量、不要評價、不要譴責;對於經過你頭腦的任何東西,不要採取任何態度,你必須把你的思想看成好像天空上經過的雲這樣來觀照,不要對它們加以判斷,不要說這朵烏雲看起來非常邪惡,這朵白雲看起來好像一個聖人。雲就是雲,它們既不是邪惡的,也不是善良的。

 

思想也是一樣,它只是一個小小的波經過了你的頭腦。不要帶著任何判斷地觀照,你將會再度有一個很大的驚訝。當你的觀照穩定下來,思想就會變得越來越少。那個比例剛好是一樣的:如果你在觀照當中穩定了百分之五十,那麼你思想的百分之五十就會消失;如果你在你的觀照當中穩定了百分之六十,那麼就只有百分之四十的思想會在那裏;當你是百分之九十九純粹的觀照,那麼就只有偶而會有一些孤獨的思想,除此之外其他所有思想的交通都沒有了,那個思想的交通尖峰時間已經不復存在。

 

當你百分之百不判斷,只是觀照,它意味著你變成只是一面鏡子,因為一面鏡子從來不作任何判斷,即使一個長得很醜的女人來照它,鏡子也不會有判斷;一個很美的女人來照鏡子,她對鏡子來講也是一樣的;當沒有人照鏡子的時候…它會跟有人在照鏡子的時候一樣地純,鏡子在有反映和沒有反映的情況下是一樣的。當你保持純粹的觀照,你就變成一面鏡子。

 

這是靜心最大的成就。你已經走在半路上,而這是最困難的部分,現在你已經知道了那個奧秘,你只要將同樣的奧秘應用在不同的客體上。你必須從思想移到更精微的經驗—感情、感覺、和心情…從頭腦到心,用同樣的方式:沒有判斷,只是觀照,你將會感到很驚訝,那些佔據了你大部分的感情、感覺、和心情…

 

如此一來,當你覺得悲傷,你就變得真的悲傷,你會被那個悲傷所佔據;當你覺得生氣,它並不是某種只是一部分的東西,你會變得充滿憤怒,你整個人的每一根纖維都跟著那個憤怒在跳動。

 

注意觀照你的心,那個經驗將會是:現在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佔據你。悲傷來了又去,你不會變成悲傷的;快樂來了又去,你也不會變成快樂的。任何在你內心深處移動的東西都根本不會影響你,你會首度嘗到某種奧秘的東西。你已經不再是一個被推來推去的奴隸,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任何感情、任何感覺能夠打擾你的人,你已經不再是一個任何人用任何一件小事就能夠打擾你的人。

 

當你在第三步變成一個觀照,你將會首度變成一個主人: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打擾你,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淩駕在你之上,每一樣東西都離得很遠,每一樣東西都好像在底下的深處,而你是站在山頂上。

 

這就是味帕沙那的三個步驟。味帕沙那有很多種方法,這只是其中的一種。因為佛教傳遍了整個東方的亞洲,所以遠東的味帕沙那具有一種不同的結構。在日本,它是在你呼吸的時候觀照肚子,所以日本的佛像都挺著一個大肚子,而印度的佛像就沒有大肚子,那是不像運動員的身材,它看起來不美。

 

但是日本的佛必須有一個大肚子,因為味帕沙那的整個方法就是要練習肚子鼓起來,而不是胸部鼓起來。胸部保持寧靜、不動,當你吸氣的時候,只有肚子鼓起來;當你呼氣的時候,只有肚子縮進去,觀照只有一個步驟。味帕沙那在日本很流行。

 

在錫蘭,他們有兩個步驟:首先觀照同樣的呼吸,不是觀照在肚子的點,而是觀照在鼻子的點。當你吸氣的時候,空氣碰觸到你的鼻孔,你要覺知到它。當熱空氣跑出來,你也要保持觀照,這是第一步。

 

然後第二步:當你吸氣的時候,就在氣折回的時候有一個空隙—有一個休息的階段,有幾秒鐘的時間。觀照氣不動的那幾秒鐘。如果你變得能夠觀照那些片刻,你就能夠在外面觀照它們。當氣呼出,在它要進入之前,有一個小小的間隔,那個間隔跟當你氣在裏面的時候是一樣的,你也可以觀照它、覺知它。

 

在西藏,他們使用不同的方法;在韓國,他們有另外的方法;在中國,又有另外的方法,但是主要的重點都在於成為一個觀照。我的感覺是,我所描述的三個步驟是最容易、最簡單的,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它,不需要任何學識或任何苦刑,也不需要什麼偉大的瞭解。在這三個步驟之後,真實的經驗就會出現,這三個步驟會帶領你到廟宇的門,那個門是敞開的。

 

當你對你的身體、你的頭腦、和你的心能夠保持完美的觀照,那麼你已經不能夠再做得更多了,接下來你必須等待。當前面三個步驟都做得很完美,接下來就是你要得到獎賞的時候,它是從心到本性—你存在的核心—的跳躍。你無法去做它,它會自己發生,這一點你必須記住。

 

不要試著去做它,因為如果你試著去做它,你一定會失敗。它是一種發生,你準備了三個步驟,第四個步驟是存在本身給你的獎賞,它是一種跳躍,你的生命力、你的觀照會突然進入你存在的中心,你就回到家了。

 

你可以稱它為自我達成,你可以稱它為成道,你也可以稱它為最終的解放。已經沒有什麼東西能夠比它更多了,你已經來到了你追尋的最終點,你已經找到了存在的真理以及它所帶來的最大狂喜。

 

有一個猶太人和一個愛爾蘭人在爭論關於性的事,那個愛爾蘭人說,根據他牧師所說的,性只是一項工作,它的目的在於生育。

 

「不! 」那個猶太人說:「我們猶太教的牧師說,性是一種快樂,如果它是一種工作,那麼我們就應該讓愛爾蘭人來做它。」

 

靜心不是一項工作。

 

靜心是純粹的喜樂。

 

當你進入更深,你將會碰到越來越多優美的空間,越來越多發光的點,它們是你的財富…越來越深的寧靜,那個寧靜並非只是沒有噪音,而是無聲音樂的 「在」—像音樂一般的、活生生的、歡舞的。

 

當你達到了你存在最終的點,當你達到了颱風的中心點,你就找到了神。神並不是一個人,而是光、意識、真理、和美,神就像一切人類多少世紀以來一直在夢想的東西,而那些夢想的寶物就隱藏在你自己裏面。

 

它並不是一種惱人的、折磨的、苦刑的練習;它是非常愉快的、如音樂般的、詩意的,而且它會一直變得越來越是純粹的喜悅。它並不是工作,它是祈禱,它是我所知道的唯一祈禱,因為對我來講,祈禱意味著:當你達到了你自己的本性,你會覺得對存在無限的感激,那個感激就是唯一真實的祈禱,所有其他的祈禱都是偽造的、假的、人為的,這個感激將會在你裏面升起,就好像芬芳從玫瑰花流露出來一樣。 (結束)

 


轉自:http://www.osho.tw/ebook/book44_07.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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