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朋友伴隨著克里希那到意大利的佩爾幾內,在一本作者不詳的日記中,保留了以下這些可靠的記錄。
1924年8月29日
我們在這裡的生活充滿著強烈的內心活動,幾乎所有外在的活動都停止了。
以前也有過類似的假日,由克里希那召集一些他想要幫助的朋友,共同去一個遠離文明的地方。克里希那吉過去也曾經和每個人私下晤談過,但是沒有一次像這回一樣,每個人都有機會和指導靈交談。
我們聚集在這裡的目的,是要紮實地得到進展,變成指導靈真正有用的助手。每個人都有機會,每個人都處在不同的階段,有能力服務上面的人,也會有能力幫助下面的人(我用上面和下面來暗示一種區別,但是並沒有高下之分)。
每天早上八點十五分靜坐,八點三十分早餐,早餐結束就到田埂上玩一兩個小時的棒球,然後在樹下聽一個小時有關指導靈及如何為他們服務的談話。十二點三十分我們吃中飯,吃完中飯一直到下午三點進行私下晤談,接著在古堡廣場玩遊戲。六點吃晚飯,晚飯後各自活動,八點三十分入睡。
不論在玩遊戲或談話時,克里希那吉當然永遠是中心人物。克里希那的生命完全奉獻給尊者,他對理想對美的尊崇是那麼熱切,他同時又是那麼可親而充滿著人性。他的人格很難用言語形容,與其說他是一個不完美肉身中的神聖存有,不如說他是一個已經趨向完美的人類。尊者需要的當然是一個完美的肉身工具。因為他的神性將透過這個工具顯現。只有當這位世界導師降臨時,神性才能和人性結合。
通常人類必須修成神才能與神結合,克里希那吉的情況卻不一樣,因為神將降臨到一個肉身的工具裡。這個工具雖然是與神分開的另一個意識,神卻能利用他行道,道業完成以後,才離開這個工具,而這個工具仍然能夠回到他肉身的狀態。這種演化的過程非常快速,有時這個肉身工具甚至會變成超人。人有能力修成神,但是他沒有能力在凡人的狀態利用這種神力。神卻有能力利用人身。
今天早餐時,克里希那吉顯得非常活潑,我們的談話通常都是不便於記載的。有些時候我們結束嚴肅的談話以後,克里希那吉突然會變得不正經起來,他和大家開玩笑,大聲地歡笑,或是發出極富感染力的咯咯笑聲。他身上有這兩種奇怪的現象,第一種現象,他可以從最嚴肅、最輝煌的情緒立即轉成開玩笑的情緒;第二種現象,無論他開的玩笑有多粗俗都不會影響到談話的氣氛。他的美,他絕對清澈的生命,掃除了一切不純淨的東西,因此他能夠打動每一個人,每一樣事物。
克里希那吉和尼亞初次見到賴德拜特時,他給他們看了指導靈摩爾亞和指導靈庫特忽米的肖像,問他們喜歡哪一張,他們選了指導靈庫特忽米的肖像,他說這正是他所預料的。
克里希那穆提年少時,指導靈對他而言是非常真實的,於是他寫下了《在指導靈的腳前》這本書。後來有段時期,這一切對他而言已不再那麼真切,他相信指導靈,完全是為了賴德拜特和安妮.貝贊特。現在這份強烈的領悟又回復了。
尼亞認為我們這個團體應該製造吸引指導靈的氛圍,他也提到不同的指導靈所造成的不同氛圍。指導靈摩爾亞予人一種無所不能的感覺,指導靈庫特忽米給人慈祥、純淨而又清明的感受,彌勒尊者則使人感到內在的祥和,這股祥和的力量是其中最偉大的。
克里希那吉形容阿迪亞爾就像一座發電廠,你在裡面不是變成聖人就是變成瘋子。
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像這段時期這麼俊美,尤其是在晚上。他的眼神散發著一股奇特而超塵的快樂,意氣風發而又溫柔。他的周圍有一股玫瑰花香,有時他會突然打個冷戰,有時又顯得非常疲倦。在這些特殊的夜晚,克里希那生命中最深的東西都透過他的雙眼流露了出來。
1924年9月1日
埃米莉夫人將拉嘉戈帕爾比做聖彼得,他似乎是目前這群門徒中的小丑,而他也誠心喜愛自己所扮演的宮廷弄臣的角色。要了解克里希那吉必須先了解他的追隨者。拉嘉戈帕爾在過去世裡曾經是明谷的聖貝爾納,另外有好幾世他都是被人尊崇的修士。這兩種特質時常在他身上流露。他永遠都在說話,或許應該說他的話都是一些嘮叨的訓詞。
他時常假裝自己很愛吃東西,他喜歡用這點來製造笑料。當克里希那吉疲倦或緊張時,或是氣氛顯得無趣了,拉嘉戈帕爾就開個玩笑或說些有趣的話,惹得大家也跟著開心起來。據說指導靈都有這種特質,如果沒有這種特質,徒弟就不容易進步。靈性愈進化,這種特質就愈明顯。幽默感能解除最艱困狀態中的壓力。
拉嘉戈帕爾的機智當然不是最清澈、最敏銳的那一種,但是他提供了克里希那吉和其他人參與的機會。不用說,拉嘉戈帕爾時常是大家開玩笑的對象,而每一個接近克里希那吉的人也都會受到同樣的待遇。
克里希那吉認為人必須透過歡樂才能進化,就像一朵花迎向陽光那麼自然地進入神性。他擔憂周圍的人都在哀傷中走了太久的路,很少有人選擇歡樂這條簡單的路。我記得他曾經說過,似乎沒有人相信歡樂能使人的靈性進化,無論如何,這個途徑還是很有可能的。如果我們目前的文明不是如此復雜的話,它應該可以普遍被接受。“自然一點!快樂一點。”因此拉嘉戈帕爾在這齣偉大的劇中扮演了偉大的角色,克里希那吉永遠是第一個發出笑聲的人,也是最容易被逗樂的人。
回想接受賴德拜特訓練的兩年時光,克里希那形容他簡直快要被悶死了,所有的渴望都快被耗光了。譬如有一次克里希那和尼亞想要一輛自行車,結果車雖然有了,卻規定他們每天必須騎十英里路,一共騎了兩年。又有一次,他們表示想吃稀飯,後來願望雖然達成,卻吃了一整年稀飯。如果他們把腳弄髒了,或是犯了其他的小錯,賴德拜特就斥責他們不配做指導靈的弟子。對於這位黑皮膚的男孩來說,作為今日的克里希那吉和明日的耶穌一定是很辛苦的事。
他過去有許多世都是女人,他的性格中有很強烈的陰性特質。而他不同凡響的直覺力,也使他和大部分的男人不太相同。有的時候他非常慈悲,有時又極為冷酷,這種態度的轉變都有其目的。他只需要說一句很尖銳的話,用銳利的眼神看到人受不了為止,目的就達到了。克里希那吉從來不主動和任何人密談,除非別人主動要求。而頭幾次的嚴肅談話都會令他害羞。
1924年9月8日
埃米莉夫人、科爾戴斯和我坐在克里希那吉的房間裡,克里希那吉坐在最下方,時間是六點四十五分。那是一個和往常一樣的夜晚,唯一不同的是那份奇妙的靜謐感。尼亞、拉瑪.羅、拉嘉戈帕爾在遠方的一個塔中誦念著祈禱文。一股檀香味從門縫中飄了進來,我們每一個人都感覺到他的出現。即使是最遲鈍的人都能感受那股祥和的氛圍,我們在這種氛圍中坐了一個小時。
後來我們大家聚集在一塊兒,克里希那吉坐在我們的中間,談起剛才所發生的事,我們每個人都感受到那份無形的喜悅。“現在的感受都這麼好了,等到化身來臨時,真不知會是什麼模樣呢!”
1924年9月14日
今天下午我們大家躺在廣場上曬太陽,克里希那吉和拉瑪.羅則蹲在岩石上充滿興致地研究一隻黃色的小蝸牛。多年前,我記得某一回和克里希那吉在一起,我們發現了一個螞蟻窩,他居然花了一上午餵牠們吃糖。他把它們引出窩來,觀察它們如何運送螞蟻蛋,如何重建它們的家。
去年在愛爾瓦特,有一天他躺在長長的草叢和花堆裡,突然有隻蝴蝶飛到他的手上,不久又飛來兩三隻停在他的手指上,他開心得不得了。他喜愛各種大大小小的生命,任何一種自然而又美好的東西都能引起他的興趣。他有時會跟在一隻蚱蜢的後頭,觀察它的動作和翅膀的顏色。他看到美好的景緻時,會充滿狂喜地說:“你看看那湖面那麼平靜,就像冰塊一樣,還是深綠色的。你看到它上面的倒影沒有?哦!你應該看看日內瓦湖的,它是那麼的藍。”
克里希那吉每天早上都要在靜坐中念一段佛經,他是佛陀忠實的仰慕者,一聽到佛陀的名字,他渾身都像要顫抖似的充滿著景仰。今天他念了一句佛陀的話:世上的信徒要像蓮花一樣。在印度,蓮花象徵著出污泥而不染。
今天下午克里希那吉和我談話,他提到佛陀如何進入絕對無我的境界,他近來時常探索這種完全沒有自我的存在,他好像已經沉潛到清澈的井底,不再被自我的污泥所染。
好幾次彌勒尊者的影像又在他的面前出現,他最後一次給克里希那吉的訊息是:你們找尋的快樂已經不遠了,它就在每一塊普通而又平凡的小石頭裡。不必急著追尋那些偉大的生命,它們可能就在你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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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克里希那穆提傳
作者:普普爾·賈亞卡爾
譯者:胡因夢
出版社:深圳報業集團出版社
轉載自:http://lz.book.sohu.com/lz_info.php.bookid=7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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