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在我體驗過我到廣播電台去體驗的事之後,我又很快地讓自己離開了那兒。一切都發生得非常突然。有一天,電台要我離開節目部主任的工作,去做推銷廣告時間的旅行推銷員。我想可能老闆們覺得我做節目部主任沒有它們希望的那麼好吧,但他們又不想就這樣解雇我,所以給了我另一個機會。
說真的,我認為世界上沒有比替一家電台或電視台當(廣告推銷員)更難的工作了。我要不斷地乞求某個生意人賜給我一點時間,以便我展現我的「推銷說詞」,盡量試圖說服他去做某些他真的並不想去做的事。然後,一旦他真的投降,花了一點錢在廣告上事,我還得加倍努力的去寫簡短有效的廣告詞來取悅他。到最後,我仍然會擔心的要命,只盼能有些結果,以讓他繼續買廣告。
如大部分銷售員一樣,我是領薪水來抵消佣金,而每個星期當我賺不夠錢抵我領的錢時,我就覺的很內疚,好像什麼沒做卻領了錢—並且非常恐慌,怕被解雇。當我每天早晨出發去工作時,這重感覺讓我無法產生一種喜悅的心願。
還記得有一天,我坐在車上,在一個購物中心的停車廠裡,要進行一件我沒預約的銷售拜訪。我最恨這種拜訪,我恨我的新工作,並且恨我自己將我自己捲入了這份工作,縱使看起來我並沒有多少選擇。剛剛在我南下之前,我結了婚,而現在我的第一個孩子快要生了。我坐在車裡,即悲慘又生氣,我用拳頭槌著駕駛盤,再一次的向神要求(這一次是真的大聲狂叫出來):「把我解救出來吧!」
有人走過車旁,以怪怪的眼神看著我,然後迅速的打開我的車門,說:「怎麼回事?你把自己鎖在裡面了嗎?」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強自振作起來,然後帶著沉重的心情走入店裡。我問我可不可以見到經理或店主,而他們反問我:「你是推銷員嗎?」我回答說「是」時,我卻被告知:「他現在沒法見你。」
這經常發生,而我開始痛恨「我是推銷員」這幾個字。我拖著步子回到車上,直接開回家,而非開去找下一位可能的顧客。我再也無法多忍受一天了,但我又沒有不幹的勇氣。
第二天早晨,當鬧鐘響起它可怕的鬧聲時,我猛然翻過身,憤怒的伸手去按「停止」鍵。那一剎那,我感到一陣劇痛,好像有人用力刺進我背後。我痛得無法動彈。
我太太撥電話給我們的家庭醫師,並將話筒交給我。護士問我能否到診所去。「我想沒辦法,」我退縮道,「我沒法動。」信不信由你,醫生竟到我家來出診了。
醫生說,我的椎間盤壓傷了,要花八到十二周來痊癒,而在那段期間,我得盡可能的別站起來。很可能必須用牽引機來治療我。於是我打電話給我的上司,告訴了他。第二天我就被解雇了。「我很遺憾,」湯姆承認說,「但我們真的沒辦法付你三個月薪水而以未來的佣金抵消。你得花一年才能償還欠的錢。你真是運氣不好,但我們必須讓你走路。」
「是啊,」我回應道,「真倒霉。」但我卻幾乎忍不住不展笑顏。
我被給予了一個離職的合法理由!這是個殘酷的世界,但世道本來就如此。那是我的世界觀,我生長於其中的迷思。可是我從沒想到是我創造了所有這些;沒想到「殘酷的世界」是我自己營造的世界。這個覺悟—有人所謂的自我覺悟—這麼晚才到來。
才過了五周,我發現自己好多了(驚訝啊,驚訝)。醫生說我恢復得比他預期的快得多,而在警告我別逼自己太甚之後,他答應我偶爾可以出門了。還真是時候。我們在靠我太太當物理治療師的薪水節儉度日,而很清楚的是,不久我就必須找個事做以便餬口了。但我能做什麼呢?在巴爾的摩或安那波裡斯都沒有廣播電台的工作可做。而我又從沒做過任何別的事…。
當然,當我在米爾瓦基時,曾替高中的週刊寫過一點東西,但很顯然,那並不足以讓我夠資格去弄個真正的報業工作。
但再次的,我又被提醒,神是如何做我們的最好的朋友的—他總是支持我們到達我們說我們想去的地方;他總會給我們工具以創造讓我們走向越來越大的覺察經驗;並且,最終,他也準備好讓我們去表現我們真正是誰。
於是抱著一賭的心情,我到安那波裡斯的日報「晚間首府」的辦公室去。我求見捷·捷克森—當時的總編,並且求他—不像對賴瑞·拉雷那樣的—給我一份工作。
很幸運的,捷並非對我一無所知,我在安那波裡斯電台的日子帶給了我一些「惡名」。我告訴他,由於我的健康之故,我失去了在巴爾的摩的工作;我也讓他知道我太太已懷孕了。我說:「捷克森先生,事實是,我需要工作,任何一種工作。我願意洗地板、做工友,任何的事都好。」
捷坐在他書桌後非常安靜的聆聽。當我說完話時,他不發一語。我猜他正試著想出一個趕我走的辦法。但相反的,他終於問道:「你懂得寫文章嗎?」
「我替我高中的校刊寫過東西,並且在大學時學過一些新聞學。所以我會的,先生。」我滿懷希望的回答,「我想我是能寫點東西的。」
又停了一會兒後,捷說:「好吧,那明天你可以開始工作。我派你到新聞編輯室。你將負責撰寫訃聞、教堂新聞及俱樂部公告—沒什麼你可以弄得一團槽的東西。我會閱讀你的文章,給你兩周的時間看看你做得如何。如果不好,也不會有什麼害處;而你可以賺一點點錢。如果你表現不錯,那麼我們就多了一位編輯人員,我們目前剛好缺一名人才。」
(驚訝啊,驚訝!)再沒有比當一名新聞記者,尤其是在一個小鎮的記錄性報紙能給你更快的通才教育了,因為你要報道每一件事,任何一件事。這一天你在採訪鎮長,明天你可能就要寫一篇談少年棒球隊新教練的報道。現在,你瞭解這裡的關連,看見這設計的美妙處了吧!
我一直想要做一個神之愛的傳播者。最初我被所有有關一位可畏的神的教導給弄迷糊了,隨後我就變得無動於衷。而現在我明白這不可能是那位真神,我的心因急於讓人們也覺察我心中所感受的而痛了。
在某個層面,我必然已知我命中注定該那麼做,並且也知道去做那件事會需要什麼。我的某部分(我的靈魂?)必然知道我將與具各種背景和經驗的人們打交道,並且以極其個人性的方式與他們互動。要做這個需要高度發展的溝通技巧,以及與來自種種不同文化及職業的人們多所接觸。
我並不訝異—在現在—我的早期職業生涯其實都正是花在磨練那些技巧上。首先在廣播業,我搬到了南方,暴露自己給我非常陌生的種族心態,然後去到了一個我可以由內而外地瞭解那種偏見的環境裡工作,而終於創造出一個醫學狀況容許我開始一種新事業,一頭鑽入每件事,從恐怖的警察局記事簿,一直到城裡的新長老會牧師的特性。
當我在度過這些時刻時,我稱他們有些為好運,有些為惡運。但現在,從我眼前有利的觀點,我則看出了他們全是同一個過程—人生過程以及我的「變為」的過程—之一部分。
我學到了不要判斷,也不要譴責,卻平靜的接受我的人生經驗,知道所有的事都在他們的完美時間以他們的完美方式發生。
我不知道當我在報社的第一個月的什麼時候,我才正式被「僱用」。每天我忙於學訃聞和教會新聞,並修改由男童軍團、社區劇團、吉瓦尼斯俱樂部及獅子會傳來的新聞通訊稿。但有天早上,我在我桌子上發現了一張便條紙,上面有用紅色簽字筆寫的粗大手寫字:請接受每週五十元的加薪—捷。
我正式僱員了!當我很大聲說出「好耶!」時,新聞編輯室裡的每個人都轉過頭來看我。有幾位老報人露出了微笑。他們必然已猜到,或也許他們已被告知,我是他們的一員了。
其實我沒做多久,就記起了我高中時代時是多麼的愛寫新聞稿。而現在,我竟在一間真的新聞編輯室裡了,打字機聲此起彼落(是的,手動的打字機),四處瀰漫著油墨和印刷的氣味。在正式工作了五個月後,我被授予了我的第一個真正「任務」—採訪郡政府,表示不久我就可以第一次的在某篇文章的題目下署名了。多麼令人興奮和喜悅的經驗啊!我想只有一個新聞記者才能瞭解我在那些日子裡的感受—一種經常的快活之感。此後在有什麼事曾勝過它,除了我第一次看見我的名字在一本出版了的書封面上的那一剎那外。
其實,我有些朋友曾勸我不要在這本書裡談到以上的任何事。有人曾因此看輕我;他們說如果我承認我看見自己的名字印在一本書出版了的書封面上,會令我深感激動的話,有人會因此看輕我,並且把經由我而來的文字弄得沒價值。
我猜我應該假裝自己對這些事很厭煩,他們絲毫不影響我,我是超乎所有之上的—因為身為一位性靈導師,我理當如此。但我不認為作為一個性靈導師,我就不能喜歡我自己所做的事,或因它進行得如此順利而心花怒放。對我而言,心靈開悟並不是借我們是如何不受「自我所得的報酬」之影響來評價的,而是藉由我們有多「依賴」它們以獲得平靜和快樂而定。
自我本身並非一件壞事—除非自我狂亂發瘋。小心的控制我們的自我是件好事,但我們可能更歡迎一個能推動我們向前的自我。
在人生中,我們不斷的在推自己朝向下一個最偉大的成就。自我是神給我們的禮物,正如人生中的每件其他東西一樣。神給我們的任何東西都是個寶物,而它是否在我們的經驗中以那個模樣出現,則得看我們如何用它。
我很相信,自我跟金錢一樣,都染上了臭名,得到了惡評。然而壞的並非自我、金錢、權利,或無羈束的性享樂,而是對這些事的誤用於我們無益,他們不會表明我們真正是誰。不然這些事如果本質上是壞的,神又為何創造了它們?
所以在此我很放心的承認,當我看見自己的第一次署名在「晚間的首府」的首頁上時,我的確是深感激動的。並且時至今日,每次看見我的名字在一本新書的封面上時,我仍感激動—縱使我發現自己仍然在說,這些書並非我寫的,而是經由我寫的。
你寫了這些書,說是你寫的一點問題也沒有。你或任何別人,都不需要掩藏你們的光芒。我以前就說過這一點。除非你學會承認你是誰,以及你做了什麼,否則你永遠無法承認別人是誰以及他們做了什麼。
沒錯,你是由我得到了靈感去將這些原則寫成書。也的確是我給你這些字句去寫的。但是否就使得你的成就較少了些?如果是那樣,那麼你們就不該尊崇湯瑪士·捷弗遜寫了獨立宣言,愛因斯坦說明了相對論,居里夫人、莫扎特、林布蘭、馬丁路得·金、德蕾莎修女或任何在人類種族的歷史上做過任何值得注意的事的人—因為都是我給了他們所有的人靈感的。
我的孩子,我無法告訴你有多少人是我曾給他們神奇的字句去寫,但他們卻未寫出來。我無法告訴你有多少人我曾給他們奇妙的歌去唱,他們卻從未唱出它。你要不要我給過他們天賦,可是他們卻從未去用的人的名單?
你用了我給你的天賦,而如果那不是什麼值得興奮激動的事,我就不知道還有什麼是了。
你就是有辦法讓人在開始覺得很糟的時候,對自己感覺好過些。
只有對那些肯聆聽的人,我的朋友。只有對那些肯聆聽的人是如此。你可能會感到訝異有多少人落在了「我對自己不該感覺很好」的陷阱裡,或「我不該得到任何功勞」的信念系統裡。
解除的訣竅在,別去做那些為了得到他人的認可而去做的事,不如將之當作「你是誰」的一個表達。雖然別人的承認你是誰並不會減損你分毫,但會讓你想多多的去經驗它。
真正的大師都知道這一點,那既是真正的大師會認可每個人為他們真正是誰,並且鼓勵別人也認可他們自己,並且永遠不要以謙虛之名而否認自己最莊嚴華麗的面向的原因。
耶穌毫不含糊地宣佈和宣告他自己。曾行走在你們星球上的每位大師也莫不如此。所以,宣佈你自己。宣告你自己。然後完全的移入你宣告過的那個存在裡去。
在現在的每個片刻重新創造你自己,以你曾持有過關於你是誰的最偉大憧憬之最恢弘版本。我會因而得到榮耀,因為神的榮耀即你的榮耀,真的是神奇的表達了出來。
你知道我喜歡什麼地方嗎?是你許可了人們去感受他們一直想要感受的情感。你將人們給回了他們自己。
那就是朋友之所為何而來。
有像你這樣一個人在身邊,人們怎麼可能不對他們自己及世界感覺樂觀呢?
事情並不總是像你所以為的哦!
哦,我一向是樂觀的,甚至在我仍未和現在一樣的認識你之前。甚至當我認為神是位憤怒的、愛罰人的神時,他仍然彷彿是站在我這一邊的。我是那樣想著長大的,因為我被教以是那樣。畢竟我是一個天主教徒,又是個美國人。誰能勝過這個?在孩提時人家告訴我們,天主教會是唯一真正的教會。人家也告訴我們,美國蒙受了神的特別恩寵。我們甚至在自己的銅錢上鑄著「我們信仰神」,而在對國旗宣誓效忠時,我們也宣稱自己是「…在上帝眼下的一個國家…」
我認為自己非常的幸運—生在最好的信仰及最好的國家裡。我做的任何事又怎麼可能出錯呢?
然而就是這個優越感的教誨本身,在你們的世界裡導致了這麼多的痛苦。人們心中根深蒂固的自以為他們不知怎地「比別人好」的想法,給了他們一份額外的信心,但他們也太常將「我們做的任何事怎麼可能出錯?」轉譯成「我們做的任何事怎麼可能會錯?」
這並非自信,而是一種危險品牌的過度自傲,容許一整個族群的人相信它自己是對的,不論它說什麼或做什麼。
許多信仰和許多國家的人們相信或教導此事,而產生了如此巨大的一種自以為是的心態,使他們對任何其他的經驗「失去敏感」了,包括他人卑屈的受苦。
如果有那麼一件事,將他自你們形形色色的文化迷思中去除掉而會對你們有益的,那就是這個想法:由於某些神奇的成份,你們被造得比一些其他人類要好些;你們是優越的種族,是優越的教宗,是較好的國家或較好的政治體系,是較高明的方式或較高明的方法。
我告訴你:如果哪一天你導致文化做到了這一點,那一天你也就改變了世界。
「比較好」這個字是你們的字典中最危險的字之一,而「對」這個字是唯一超過它的。這兩者是相連的,因為就是由於你認為你比較好,所以你認為你是對的。然而,我卻沒有選任一個種族或文化團體為我唯一的子民,我也沒有使任一條通達我的道途為唯一真正的道途。我沒有挑出任何國家或宗教來特予恩寵,也沒有賜任何性別或種族優越於另一個。
哦,我的神啊,可以請你重複一遍嗎?可以請你再說一遍嗎?
我沒有選任何一個種族或文化團體為我的唯一子民,我也沒有使任一條通達我的道途為唯一真正的道途。我沒有挑出任何國家或宗教來特予恩寵,也沒有賜任何性別或種族優越於另一個。
所以,我在此要請每位牧師、每位神父、每位猶太牧師、每位老師、每位上師、每位大師、每位總統、每位首相、每位國王、每位王后、每位領袖、每個國家、每個政黨去頒布會治癒世界的一個聲名:
「我們的並非一個較好的方式,我們的只是另一種方式。」
領袖們永遠不會那樣說的。政黨永遠不能那樣宣佈。看在老天份上,教宗也永遠不會那樣宣佈的。那可會毀掉羅馬天主教會的整個基礎。
不只是教會,還有許多宗教呢,我的孩子。如我已經說明過的,大多數宗教將它們主要的吸引力建立在它們是唯一真正的道的觀念上,相信任何其他的道就是冒著永罰的險。故此,宗教用恐懼,而非愛去吸引你。然而那卻是我希望你來到我這兒的最末理由。
你認為宗教真的有朝一日會肯定那句話嗎?你認為國家有朝一日會宣告它嗎?你認為政黨有朝一日會將那聲名當作它們黨綱的一部分嗎?
我仍然會說:如果他們會,那麼一夕之間世界就會改變。
也許那時我們就可以停止彼此殺害。也許那時我們就能停止彼此憎恨。也許那時我們可以阻止科索沃許維茲、停止在愛爾蘭無休止的宗教戰爭、停止在美國苦痛的種族不和,停止導致這麼多的殘酷和受苦的世界各地的種族、階級和文化的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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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神為友Friendship With God
作者:Neale Donald Walsch
譯者:王季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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