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上乘的人聽到道,他們會很努力去依照它來做;當中乘的人聽到道,他們好像知道又好像不知道。
平庸的頭腦就是這樣—有一點覺知,有一點瞭解,有一點不瞭解,有一部份是明亮的,有一部份處於黑暗之中,是一種分裂的狀態。
成為分裂的就是平庸的,成為分裂的來反對你自己就是平庸的,因為這樣會散發你的能量,它永遠無法使你成為能量洋溢的、慶祝的。如果你用你的右手來跟你的左手抗爭,這樣你怎麼能夠快樂呢?那個抗爭將會殺死你,而它將不會有什麼結果,因為左手怎麼能夠贏呢?或者右手怎麼能夠贏呢?兩隻手都是你的。
任何形式的衝突都會使你變得平庸,那些教你分裂的人是你的敵人,他們說:這是不好的,那是好的,然後分裂就馬上進入了;他們說:這是較低的,那是較高的,然後分裂就馬上進入了;他們說:這是罪惡,那是美德,然後分裂就馬上進入了,你就變成分裂的。整個人類都是精神分裂的,因此每一個人都變得很平庸。
成為「一」就是成為喜樂的,成為分裂的就是處於痛苦之中;成為「一」就是處於天堂之中,成為分裂的就是處於地獄之中。那個分裂越厲害,你就越是處於地獄之中!你是一個群眾,不只是「二」,而是「多」。心理學家說,人已經變成多心的:現在他不僅只有一個頭腦,他有很多頭腦。
在一些事情上面,你也是有很多種想法—吃這個,或是吃那個…坐在餐廳裏,你也是多心的—要點這個或是點那個?好像你已經喪失了作決定的能力,好像你已經喪失了果斷力,因為唯有當你是「一」的時候,你才可能有果斷力。當一個聲音說這樣,而另外一個反對的聲音立刻說那樣;當一個聲音說:「向東。」而另外一個聲音說:「向西。」你怎麼能夠有果斷力呢?你被拉往很多不同的方向,這種情況是對你不利的,因此你的整個生命將只不過是一個悲傷的失敗,一個很長很長的挫折的故事,其他沒有。就像一個白癡所講的故事,充滿了氣憤和噪音,一點意義都沒有。唯有當內在和諧一致,才可能有意義。最上乘的人能夠達到統一,最下乘的人也具有某種統一,但是一般類型的人,中乘的人,卻處於最大的危險之中。
你可以看到一些聰明的人,比方說像佛陀或老子,他們都能夠處於統一之中!有一種喜樂圍繞著他們,他們的行動舉止有一種微妙的狂喜圍繞著他們,如果你注意看他們,你可以看到他們好像醉在神性裏,他們雖然走在地面上,但是他們並不在這裏。
然而有時侯你也可以在一個白癡、一個傻瓜、或一個非常愚蠢的人周圍感覺到同樣的氣氛。有某種天真圍繞著他,當他笑的時候,你也可以在白癡裏面瞥見一個聖人,因為他也是「一」。他不是一個聖人,他並沒有達成任何東西,但是至少他沒有分裂。
聖人已經超越了頭腦,而白癡是在頭腦之下,但是他們有一個共同點:他們兩個都沒有任何頭腦。他們兩個有天壤之別,但是也有這個類似之處。所以,如果你不瞭解,聖人有時候會看起來像白癡,而且有時候,在你的無知裏,你會把一個白癡奉為聖人。我碰過很多白癡在被崇拜—他們具有某種品質,至少他們是「一」。他們並沒有很多頭腦,他們根本沒有頭腦,他們沒有思想。
我生活在一個鎮上很多年,就在那個城鎮附近有一個聖人非常有名,人們都從印度各地來看他。他是一個十足的白癡,但是在他的周圍有一種美—沒有焦慮、沒有問題。本來他是有一些問題的,但是因為人們開始崇拜他,所以甚至連那些問題也沒有了。人們會帶很多食物以及很多其他的東西給他,所以甚至連那個問題也沒有了。他們甚至為他蓋了一間很漂亮的房子,所以對他來講什麼問題都沒有。
他是一個十足的白癡,如果你看他,你就能夠瞭解說他根本什麼事都不瞭解,他的身體幾乎有一半是癱瘓的。白癡常常會有這樣的情形,他們甚至不能夠控制他們自己的身體。有時候他會在他所坐的地方大便,但是人們會認為他是一個偉大的靈魂,他已經達到了一個任何區別都不存在的最高境界。有時候他會在大便的地方吃飯—沒有區別。我去看過那個人很多次,我很仔細地觀察他,他是一個十足的白癡,他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但是人們認為他已經發誓終身保持 沉默。
他的眼睛一點警覺的光都沒有—但還是有一個類似性。人們常常會被騙,當然白癡是不可能騙你的,你之所以被騙是因為你具有容易受騙的性格:你是被你自己所騙。
另外一種情況也常常發生,有一些非常非常稀有的靈魂被認為好像白癡,因為在他們身上你也可以看到某些像白癡的東西。有一 部份人是白癡,有一部份人是超人,但是世界上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在中問。
你或許會對科學家的發現感到很驚訝,那就是:就整個人類而言,幾乎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都是平凡的人,只有百分之一的人是天才,而有百分之一的人是白癡。似乎有一種平衡:百分之一是白癡,百分之一是天才,而有百分之九十八的人就只是在中問,絕大多數的人都是平凡的。
老子說:那些中等資質的人似乎知道,又似乎不知道。如果你談論真理,那些中等資質的人理智上可以瞭解它,但是無法全然瞭解它。他會說:我能夠瞭解你在說些什麼,但我還是抓不到,你是意味著什麼?話語是被聽到了,但是意義卻喪失了。他覺得他在理智上能夠瞭解,因為他是一個受過教育的人。他或許是一個研究生,或甚至是一個博士,他能夠瞭解任何你所說的,因為他瞭解語言,但他還是覺得漏掉某些東西。他能夠瞭解話語,但那些話語並不是那個訊息,那個訊息是很微妙的,它能夠隨著語言而來,但它並不是那個語言。
語言就好像一朵花,而意義就好像圍繞著它的芬芳。如果你鼻子的功能不是很好,那麼我可以給你一朵花,但是我無法給你那個芬芳;如果你頭腦的功能不是很完整,那麼我可以給你那些話語,但是我無法給你那個意義,因為意義必須由你本身來測知,必須由你本身來解開。我可以給你那個花朵,那是沒有問題的,但是我怎麼能夠給你那個芬芳呢?如果你的鼻子是死的、是不敏感的,那麼我是沒有辦法的—我可以給你一千零一朵花,但是那個芬芳將不會發生。
平凡的人能夠瞭解話語,但是會錯過意義。他會繼續去聽道—如果有一個道中之人,他會被他吸引,他會感覺到他有某些東西。他似乎知道一些,他已經覺察到有某些東西,但是他還不能確定,他似乎瞭解,但是又不瞭解。
有很多人來到我這裏說:任何你所說的我們都瞭解,但是卻沒有什麼事發生,我們已經瞭解你所說的每一件事,我們已經讀過你的書有很多很多次,幾乎每一行我們都瞭解,但是卻沒有什麼事發生。
我能夠給你花朵,但是我怎麼能夠給你那個芬芳呢?你必須將你的鼻子清理乾淨,你必須變得更敏感,靜心能夠幫助你達到這樣的情況,它會使你變得更敏感、更警覺。它會把你推向第一類型的人—沙特瓦,然後你會漸漸開始感覺,不只是瞭解,而是開始感覺。當我說一些關於愛的事,你可以瞭解那個話語,你可以瞭解我所說的,但是你的心沒有反應。如果你的心沒有反應,你怎麼能夠瞭解關於愛的事呢?感覺是需要的。我並不是說你要變得多愁善感,不。多愁善感並不是感覺,多愁善感是一種虛假的感覺。有些人能夠毫無理由地又哭又泣,而他們認為他們是感覺型的人,他們不是,他們是多愁善感,但多愁善感並不是感覺。感覺是一種非常成熟的品質,而多愁善感是一種非常不成熟的品質。
一個憑感覺的人會做一些有建設性的事,而一個多愁善感的人會製造出更多的麻煩。比方說,如果某人生病,或是某人快要死了,那個憑感覺的人會趕快跑到醫院去,試著去幫助那個快要死的人,而那個多愁善感的人會開始又哭又泣,他會為那個快要死的人製造出更多的麻煩,他甚至不會讓他死在寧靜當中。
多愁善感是一種混亂,而感覺是一種非常非常重要的成長。當我在談論愛,如果你有感覺,那麼不僅是你的頭瞭解,你的心也會開始以不同的方式跳動,這樣的話,那個芬芳就能夠傳達到你身上。
靜心能夠有所幫助,因為它們是發洩性的,它們能夠將你收集在你裏面的所有灰塵和垃圾都丟出來,就是那些東西在阻礙你的敏感度。在你裏面所有的知覺之門都覆蓋著灰塵。你想要看清楚,但是你裏面積壓了很多眼淚,它們使你的眼睛模糊。你想要聞花朵的芬芳,但是你做不到,因為整個文明都在壓抑鼻子。你或許沒有覺知到,鼻子是身體裏面最受到壓抑的 部份,人類幾乎已經完全喪失了嗅覺。
甚至連馬和狗都比人來得更敏感。人類的鼻子到底是怎麼了?它為什麼會死掉呢?有一個很微妙的過程在它的背後運作,因為嗅覺跟性有很深的關係,跟性連結在一起。你有沒有看過動物在作愛之前會互相聞一聞對方?除非他們先聞一聞,否則他們就不作愛,因為他們是透過聞來感覺他們的身體能量要不要會合,來感覺他們要不要對方,那個聞就是他們用來感覺的工具。一隻狗到處走動,聞來聞去,唯有當母狗適合他的感覺和嗅覺,他才會作一些努力,否則他們就各自走自己的路,他就不再去麻煩,就這樣結束,那隻母狗不適合他,他也不適合那隻母狗。
嗅覺是身體裏面跟性最有關係的感覺,當文明決定要壓抑性的時候,很自然地,文明也決定同時壓抑嗅覺。每當一個女人想要作愛,她就會立刻在她的周圍放出一些很微妙的氣味,在一個性不被接受的文明世界裏,這樣是危險的。如果你跟你的太太走在街上,然後她看到某一個男人,就開始放出氣味,你就會立刻聞到那個氣味,這樣的話,你太太就騙不了你,她就不能夠說她根本沒有去注意那個男人。在文明的世界裏,太太本身聞不出說她的身體放出某種氣味,那個吸引她的男人也聞不出那個氣味。你們的鼻子已經完全關閉了,你們已經不用嗅覺了,事情就這樣很美地安定下來,不會產生任何困難。
所以如果你真的想要嗅出花香,如果你不僅想要攜帶花,而且還要去享受那個氣味,那麼你就必須回到一種比較沒有性壓抑的自然狀態,否則那是不可能的。如果你所有的五種感官都被灰塵和泥土覆蓋著,都遭到了壓抑,那麼就會產生出一個平庸的頭腦,因為頭腦只不過是所有這五種感官所集合起來的儲藏庫。當你的感官被灰塵所覆蓋,你就變成平庸的,你可以變得越來越像學者,但你還是一個傻瓜,因為你並不是活生生的。你是否觀察過一個現像?博學家是你所看過的人裏面最死氣 沉沉的。教授、學者,他們是最死氣沉沉的人。他們不會看、不會聞、不會嚐,他們幾乎是死的,他們所有的感官都死掉了,只有他們的頭腦單獨在運作,沒有任何來自身體的支持。
如果你切掉他們的身體,他們並不會擔心,只要不打擾到他們的頭就可以了。相反地,如果頭能夠不要有身體而運作,他們將會很高興,這樣的話,他們就可以繼續他們學者的旅程,而沒有身體上的麻煩,沒有疾病會打擾,也沒有飢餓會打擾。
我聽過一些關於愛迪生的事,他具有一個非常偉大的理智頭腦,但是在感官上完全是死的。有一天他正在做一些數學工作,他太太來叫他吃早餐,但是他曾經下令過,當他很專心在工作的時候,別人不可以打擾他,所以她就把早餐放在他的旁邊,好讓他做完工作的時候可以吃。
然後有一個朋友來,但是愛迪生還在工作,他非常投入工作。那個朋友也知道說他不喜歡被打擾,所以要怎麼辦呢?他看到了早餐,所以他就吃了那份早餐,然後將那些東西擺在一旁等待。然後愛迪生看著他,又看著那一份被吃過的早餐,他告訴他的朋友說:你來晚了一點,我已經用過早餐了。
一個學者甚至不知道他的飢餓,他生活在頭腦裏。學者總是很平庸,完全平庸,而他的問題在於他以為他知道—這個想法欺騙了他自己。因為他認為他知道,所以事情就結束了。事實上他一點都不瞭解,他仍然保持不知道,他的瞭解只是在頭腦裏,而不是他的整個人在瞭解,除非那是整個人在瞭解,否則根本就不是瞭解。理智上的瞭解根本就不是瞭解;那是一種錯誤的說法。
老子道德經 第二卷 第五章 道家的品質 1975年6月25日
http://www.osho.tw/ebook/book18_15.ht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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