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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到一個新場域,我都會傾聽那塊土地訴說的話語,聽到越多,越瞭解土地是多麼支持、保護著我們啊!即使一株萌發的綠芽、一顆甜美的野莓,也用自己的語言訴說生命,麋鹿、棕熊、狼群、渡鴉、黑莓、松木、石塊、小溪…全都是宇宙網路的一環,提供著重要的陪伴。如果我們背過頭去,忘記生養自己的根源,那麼最終我們又該回到哪裡呢?」



當你第一次親手觸摸到野生動物,才是真正認識牠們的開始,當心不再被想像與感官的幻相所束縛,那就是自由的起點,透過基因裡的古老記憶,喚醒對土地的依存與敬仰之心,當你懂得讀取足跡裡大地隱藏的祕密,你就握有了與天地造物平衡共存的鑰匙,打開這本書,也如同打開一扇新的門、點燃一簇小小的火苗,你將重新認識人與自然之間,無比和諧又無比珍貴的共生力量!

 
前言:藏在心裡的小小火焰


有些事物,剛接觸時只是心裡的一縷波紋,一顆小小的種子,幾乎沒留下記憶就在生活裡淡去…但時過境遷後的某一天,突然發現它已經在心裡的小角落,默默長成了一片不能忽視的森林。


我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高職的慘綠青春時光裡,我在一本書裡邂逅了另一個年輕生命,他是《阿拉斯加之死》(Into the Wild)書裡的主角克裡斯(Chris),在那段被沉重課業壓得透不進光的黑暗年代,他勇於活出自我的故事,那如同幻想般的生命經歷,像是道溫暖的光,衝撞我對世界的固有想像。雖然隨著日子過去,曾一度在現實裡被忘記,但其實它仍被放置在心裡某個隱祕的櫃子裡,直到機緣巧合的某天,我打開櫃子,發現它不只在那裡,還已然盤據心裡最重要的角落,牽引著我的命運。


高職畢業時,我、妹妹與兩位同學踏上懵懂不清但滿腔浪漫冒險精神的單車環島旅行,一無所知反而讓任何經驗都格外有趣,如果人一生中有幾個改變軌跡的關鍵片刻,我想,那就是其中之一了。


出社會後,在白色巨塔裡工作,生活穩定卻一直難以順從「人生就是如此」的理所當然。在醫院的工作令人漸漸戴上面具,以麻痺對生老病死的感觸,然而這盔甲卻在一個相同年紀的年輕生命的凋零裡崩落,「人生無常」,道理古老卻多麼真切。


我發現自己深深恐懼未曾真正活過就死去,那什麼是真正的活著?自小對玄奘取經與《西遊記》的嚮往,讓我決心踏上一段橫跨中國前往印度的自行車長途旅行。追尋大師足跡的路途上,我在印度一片留給老虎的森林保護區裡,在恐懼與解脫中,首次真正發現了內心最真切的渴望,意識到原來與自然合而為一的生活,能帶來多麼美好的平靜與肯定,這是人生裡第二個重大轉折。


回台灣後,我飢渴的吸收有關自然與人的一切:參與荒野保護協會的志工、登山嚮導的培訓,與原住民一起在山上生活…都是為了知道究竟怎麼做才能跟自然相處。那年雖然身處自然的日子漸增,已經「在自然裡生活」了好一段時間,卻仍然觸不到天人和諧時的平靜,令我不禁想問:「天人合一的境界究竟如何尋求?」


為什麼人走在山裡,卻帶著畏懼,害怕飢餓害怕迷路,非得要食衣住行裝備隨身,才能感到安心?一群人走入山裡,以音樂驅走鳥鳴,好像聽不見人為的聲音就會被山所吞噬;看著地圖,只在心裡描畫著山頂,卻留意不到腳底每一寸土地所潛藏的美麗;行程、距離與時間壓力,讓我們在山裡匆匆來去,只留下數位螢幕上的身影當作來過的證據;即使走上無數個山頂,卻不曾停下腳步傾聽,我們到山裡,卻又諷刺地迫不及待離去,思念著山下熟悉的文明…在這樣的山行裡,我找不到曾經感受過的那種與大地自然和諧為一的平靜。


這樣的疑問引導著我,踏上了一條尋找天人合一的追尋之路,決心前往美東一所傳承自阿帕拉契印第安人生活智慧的學校進修學習;在美國、加拿大與阿拉斯加,流浪於各種不同面貌的荒野裡,探索並嘗試著印證,究竟人們能不能與自然一起生活?我要以大腦、心靈與雙手在其中不斷深化,面對著自然元素的考驗與供給,應用所學的一切,真實地體驗人需要在大自然的淬鍊下,學習謙卑與成熟,去發覺人──只是在大自然裡的一點點。


旅程途中,從心的角落櫃子裡跳出了一個年輕生命,那是Chris,原來當年在心裡點燃的火焰未曾止息,甚至悄悄挪動著我的腳步,走上了他當年的追尋。於是我決定前去那帶走他生命的荒野,去那裡生活與學習,重新帶著住在心裡那青春時代的自己,儘管當年的課業痛苦早已遠離,但心中留下的火光仍然讓現在的自己感到無比珍惜。


生命像是一項項被註寫好的巧合,這一年在美國的學習,就像是尋找一塊在人生完整拼圖上遺落已久的小碎片,在一次次的修正與確認之間,逐漸看清難以想像的畫面,這是本關於衝撞、體悟與學習的書,記錄一位在都市誕生,童年缺少大地連結的孩子,重新牽起與生養自己的土地連結的足跡。


1.林深不知處的追蹤師學校

從翻開《追蹤師》(The Tracker)系列書籍的第一天,到坐上前往美國飛機的此刻,幾乎一年過去了。心想著,那成立三十二年,傳授人與自然和諧共生的追蹤師學校,究竟是什麼樣子?如何教學?真如書上所說:「與大地更加親近,追尋能夠與天地造物和諧平衡地一起生活的技術與哲學…」?


三月的紐澤西仍帶著初春的寒意,我蹩腳的開車技術,讓維吉尼亞到紐澤西這段近四百公里的路程,像是旅程展開之前的課前試煉─想像一個在台灣連上路次數都屈指可數的新手駕駛,光是開上高速公路都像是場考驗,更別提如何通過華盛頓特區與紐約的重重車陣…


記得那天一早六點多便出門,為的是趕在中午前抵達紐澤西某小鎮上的集合地點,跟著時靈時不靈(在開車初期深度依賴)的GPS,總算在沒嚇死的情況下抵達:一處小型商店集合區的停車場…實在看不出來,這座聲名遠播,三十二年來育化多少人親近自然的追蹤師學校,怎會在一處…荒涼的停車場?


過了集合時間卻連人影都沒有,通過電話之後才很糗地發現,原來我提前了一天抵達…真是很心急的學生啊!也好,多了點時間,讓自己準備面對未來數個月在這地區的學習。記得初抵美國大陸,周圍一切都是新鮮且未知,即使是一棵路邊的行道樹,都展現著令人好奇的姿態。


初春時刻的東岸,仍帶著清冷的氣息,以這個緯度推算,大約是在台灣一千五百多公尺海拔的高山區域吧,這裡的花草樹木與動物朋友們,許多都是未曾親近與體驗過的一切,可以想像過往所謂「發現新大陸」的探險隊員,在踏上這塊首度到訪的土地時,那心中滿溢的好奇與微微的緊張,因為這一切與自己習慣的故土實在太不相同了!


找了個可以看到海的地方停車,意識到眼前這片廣大的水域即是大西洋,要跨過她再穿越歐亞大陸才會抵達台灣,真的來到一個遙遠的地方了啊…帶著這樣的思緒,我在海浪聲中沉沉睡去。


隔天,再度回到停車場的集合處等待,慢慢地來自世界各地的學員三兩到來,大家簡單閒聊,交換不同的背景與期待:有人是為增進打獵技巧或是經朋友推薦而來;有人被學校創辦人Tom所描述的境界所感召,或單純覺得「很酷」;更有人專程前來「挑戰」學校。九人座小貨車拖著行李車廂,載著一車德國、日本、加拿大、美國與台灣人,前往位在松林荒原深處,那座沒有水電,力求原始的營地。


滿佈白沙的小徑上,車行顛簸,不見任何建築物或電線桿,一路往離開文明庇護的森林深處開去。車身搖晃間瞥見了一群野生的白尾鹿,人與鹿四目交接的瞬間後,牠們靈巧地躍進森林深處,我感覺這是一個充滿能量的好預兆。


未知的距離讓路程彷彿沒有終點,但終於還是抵達了營地。數層樓高的松林群裡,幾乎看不見掩藏其中的人工建築:一座簡單的大棚架是主教室,幾間堅實的木棚是廚房、儲藏室與醫務室,白色大帳篷則是Tom平時授課後休息的所在。這裡是「追蹤師學校」(Tracker School),當年Tom Brown Jr.與他稱為「祖父」的印第安人學習哲學與技術的地方。


簡單報到後,校方讓我們自行在松林裡尋覓自己的營地,背著來自台灣的大背包與裝備,深深吸一口氣(哇!這裡就是書裡描述的那個世界嗎?)開始尋找中意的角落。時值冬末初春,只有常綠的針葉為森林妝點綠意,灌木叢與花草們仍冬眠著,乾硬的樹枝還殘留著冬雪的冷意。


這裡沒有便利商店、電線桿與種種現代文明的產物,連最近的水泥建築也被留在兩小時車程之外。在滿鋪松針的小徑裡穿梭,只有呼吸和衣服與樹枝摩擦的聲音,耳朵接收不到車水馬龍,只留下蟲鳴鳥叫,我找到一處由幾棵松木與橡樹圍繞的小空間,靠著一株老橡樹緩緩坐下,呼口氣,白霧繚繞,松樹汁液的清香與沼澤特有的味道滿盈鼻腔…啊!終於,到了這裡。


在松林荒原的第一個夜晚,來自世界各地共八十幾人的基礎課程(Standard)同學齊聚一堂,在火光中正前方的白板忽明忽暗,空氣裡飄盪著緊張、期待與興奮的種種情緒,儘早抵達的好處之一就是可以先選坐位(第一排正對白板的搖滾區啊)!


很難描述第一晚在追蹤師學校的感受,那是混合冰冷氣溫與興奮情緒的顫抖,周圍飛來飛去的各式腔調英語令人昏頭轉向,用了一年準備的英文聽力備受嚴酷考驗,正在擔心間,Tom慢慢走上了講台(腦裡吶喊著…是真人耶!),滿頭白髮但身形挺拔,用他穩定且充滿力量的聲音開啟了一連串的課程。即使當時要用盡所有的注意力才能勉強跟上(第一次面對全英文環境啊),但忘不了那一夜Tom一直強調的三件事:


Forget yourself:如果你沒有將心裡的杯子倒空,那麼如何注入新的水源?學習保持一張白紙的心態。

Relax:緊繃只會侷限視野,放輕鬆─自然與放鬆的狀態才能帶來真正的專注。

Dirt time:如果你全然地相信別人所說的一切,而不去懷疑與驗證,那麼你是個不折不扣的傻瓜,去懷疑!但別忘了去驗證、實驗我所說的方法,用你真實的體驗來說話,用時間跟土地對話、驗證所有你學到的一切。


即使是結束了松林荒原的課程後,這三件事仍然一直在心裡茁壯:面對各種新知識的謙卑;保持放鬆的姿態來學習;無論是什麼道理,都想辦法去驗證、感受與實作─事實上,老師只能引導與開啟可能性,除了自己沒有人能夠教導你,我們是唯一能決定是否要學習的人。


追蹤師學校的第一個夜晚,來自亞熱帶的身體在低溫下發抖,也為能坐在此地的瞬間,想起所付出的一切與眾人的幫助而情不自禁地顫抖。在月光下回到橡樹下的帳篷裡,睡袋慢慢帶來溫暖,一放鬆下來,注意到不知名的鳴唱聲在森林裡迴盪。


嗯,是什麼野生動物呢?鳥?獸?青蛙?還是飛翔無聲的貓頭鷹?這是一個瀰漫著未知的新世界,那麼多的好奇心等待著被填滿,矇矓入睡前,彷彿夢到了一個騎著自行車,迷失在未知叢林而惶惑不安的年輕人,一次在大河邊的相遇,以及像是河流般連續不絕,延伸到今夜不知名處的生命流動,慢慢的沉浸其中…究竟,它會帶著我到什麼地方呢?帶著一絲疑惑與期待的興奮,我終於隨著陌生的鳴唱沉入夢裡。



2.與鹿媽媽相遇


唰、唰…冰冷的刀鋒劃過毛皮的表層,像是要確認似的,將外層的毛用手指撥開,看見了軟嫩的白色腹部皮膚,觸摸下仍能感覺到一絲殘留的溫度,「呼~」地,幾乎是能聽到似的,一股帶著微熱氣味的腥氣從切口竄出,像是數刻鐘前牠逸散掉的靈魂。


我在松林荒野,我正在解剖一隻鹿。


那是個清冷但明亮的早上,四周環繞的鳥兒唱頌著好天氣,動物們都忙著尋找早餐讓一天正式開始。鋪滿松針的地面,只要放慢節奏將腳步輕盈,順著森林的歌聲,走在陰影裡足夠安靜,再配合一點好運氣,就能在不經意間,在某個轉角碰到一些驚喜的相遇。喜歡清晨的水潭,冰冷的水能幫助我喚醒全身的知覺,像隻遊魚,靜靜潛入水裡,從頭到尾的冰冷刺激神智,驅走一夜後混沌未清的夢境,也許動物們也喜歡這樣吧,晨間時刻,水潭邊總是能遇見許多有志一同的森林朋友。


今早我又看見了牠們,曾在追蹤時相遇的野鹿一家,後來隨著經歷增加,開始能找到牠們喜歡行進的路線,包含喜歡在哪喝水?又總是在哪幾個地方午睡?足跡透露著牠們一整天的行程安排,而那頭毛皮上閃著金色光澤的領頭公鹿,總是在鹿群的邊緣守護著團體,默默啜飲幾口泉水,不忘時時抬起頭抖抖靈巧的大耳,機警地左右張望後,再進入牠自己的早晨時光,每每都讓在樹葉後隱藏的我,好想找個話題和牠聊聊:「早安哇?比昨天早上又溫暖一點了呢!」、「藍莓開始抽芽了喔,新春的綠嫩真不錯,對吧?」


記得就是那天早上,帶著清晨洗浴後的充盈能量,看到了牠們。兩頭成年的鹿,在清晨過馬路時,慘遭疾駛的車輛撞死,學校老師在森林外的道路發現後,不希望牠們被視為路邊「遺棄物」,被當垃圾焚化(美國各州作法不同,但大部分因擔心狂犬病等傳染因素,會回收焚化),決定帶回到松林荒原裡,希望能善用牠們所留下的一切,讓生命留下一點價值,而不要只是悲傷又無意義地逝去。至少,讓牠的身軀能回到大地母親的懷抱中,進入下一個生命的循環。


我站在一旁,呆呆地看著老師將一公一母兩頭鹿從車上帶下來,躺在地上的牠們嘴角仍滴著血,沒有穿腸剖腹的外傷,但看得見撞擊後已然變形的右前肢,血特有的鐵鏽味在清冷的空氣擴散開來,我開始遲疑,這是一個休息日,我大可轉身離開回到營地,將這件事忘記,但卻怎麼也移不開腳步,心中有個聲音在吶喊:「不要逃避學習!不要害怕看見生命的逝去!」我知道如果我想學習依靠森林生活,有一天必須要面對「活著,就代表其它生命的犧牲」,那麼,為何不去面對它呢?我手裡拿著小獵刀,它跟著我未曾沾染過血腥,走近幾步,老師正準備要動手解剖,我喉嚨發出的沙啞聲音像是別人在說話:「Can I help you?」(我可以幫忙嗎?)


老師凝視了我幾秒,輕輕點頭,指著母鹿說,那她就交給你了,不要忘記感謝,感謝牠是多麼美麗的一個存在,感謝她曾在森林裡成長與茁壯,告訴牠將成為我們的一分子,記得要溫柔地剝下外皮如同幫忙脫去外衣,感謝那細軟的毛皮成為冬日維繫生命的溫暖;牠的肉,將成為我們繼續存活的能量;牠的骨頭,製作成生活的工具,牠身體的每一部分都不能被浪費,讓生命的逝去可以成就下一個生命的延續。


抱著這樣的決意,開始解體,略為發抖的手持著從未切割過肉的刀,想起了那頭散發金色光芒的鹿,那美麗又深邃的黑眼睛,從未想像有一天,牠的眼睛也會失去靈魂的光彩,像是一座沉默漆黑的洞穴,令人難以直視。


掙扎的表情,抖顫的雙手逃不過老師的注意,他默默地開口:「你吃著食物,有想過牠們也曾是活生生的個體嗎?」、「青草、樹木也是一樣的,難道因為不會流血、不懂出聲,就代表他們沒有生命嗎?」壓抑著想吶喊逃跑的衝動,輕輕握住牠不再跳躍的腳,輕輕地說著:「對不起,謝謝妳。」


唰、唰,冰冷刀鋒劃過毛皮表層,手指上還能感覺到溫度,鼻腔裡充斥著鐵色的氣味,小心地切了一道由頸到肛門的切口,不讓刀鋒劃破皮下與肌肉間的肌膜,用手指滑入間隙,輕柔謹慎地將兩者分開,像是要幫牠除去外套般小心,輕聲說著:「我們人類多麼的虛弱,沒法長出像妳一般溫暖的毛皮,謝謝妳讓我們的冬天不再那麼難捱,妳的每一部分,我們都會好好珍惜。」


低聲地在口中訴說著禱詞一般的言語,將皮取下,小心順著肌肉與骨骼的接縫,將四肢分離,再摸索著胸骨最下方的突出處,仔細地劃下長長的一刀,將腹部的包膜打開,有顆白晰的巨大臟器像是終於找到出口般流洩而出,腹腔裡的氣味溫暖濕黏,正當猜想這是什麼時,外露的形體己經說出了答案。


這是子宮,這是一頭懷孕的母鹿!


破掉的羊水那溫膩的液體裡,包著兩頭再也見不到陽光的小生命,看著那已然成型的軀體,背上可愛的白色斑點,與幼小細瘦的四肢,緊閉的雙眼上睫毛清晰可見…說不出話來,面對這樣聖潔卻又早凋的生命,只剩心中滿溢的歉意,這是多麼殘忍的事,一個懷孕即將臨盆的母親,是怎樣面對生命中的最後一刻?是否在臨終前還抱著一定要孩子存續下去的執念?


無論是台灣或美國的原住民,都有禁止捕獵懷孕母獸的禁忌(註:因為他們認為懷孕中的動物是特別神聖的),看著在羊水裡逝去的小生命,更加明白了無論是什麼生物,都有讓下一代繼續存活下去的龐大信念,活著,就是為了延續生命...





摘自:阿拉斯加歸來:松林青年的奇幻之旅
作者:李後璁
山鹿自然工作室電郵:leoease@gmail.com
http://www.books.com.tw/products/0010636498







 

友善提醒:閱讀訊息時請保持身心靈的平靜與開放,並善用自己的直覺與內在智慧,感知有正面幫助的訊息,提取它們,並放下沒有共鳴的部分,無須執著、擔憂、恐懼;保持心態的正面與開放,樂觀迎接新的可能,一種接近真善美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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