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然有序的宇宙是能量,混亂也是能量

 

1979年的10月上旬,克里希那吉獨自返回印度。我們正要跨進一個重要的十年。20世紀80年代這個世界有了非常痛苦的改變。人類的心智和外在的環境都經歷了重大的變革。人工智能的研究不久就變成科技最重要的發展;集成電路不必花太多錢就能製造,這使得傳播事業得以有了重大的變革;遺傳工程和無性繁殖技術進展神速,令人類的未來蒙上一層陰影,但是也可能帶來極大的利益。這些工具可能造成善果,也可能造成惡果。

 

我在馬德拉斯和克里希那吉會合。阿希特.彰德瑪爾、帕瓦爾當一家、拉塔.布尼爾、阿哈.雅恰利(譯註:著名的教育家,她在70年代放棄政府職位,加入克里希那穆提基金會)都在馬德拉斯。當我們看到克里希那吉的那一刻,我們都感到他身上散發的那股無限的能量。他的心智顯得那麼有分量,那麼如如不動。過去這些年來我看著他轉移了教誨的重點。他不再強調個人的轉化,而開始質疑什麼是個人。他認為人類的共業必須產生深刻的變革。對他而言,所謂的個人就是跨出人類共業的人。

 

他的覺知已經掃除所有的侷限,包容整個宇宙及其無限的能量。

 

雖然他從倫敦直飛馬德拉斯,但是絲毫沒有倦容,而且急著想和我們討論。那天中飯我們便開始小組討論。

 

首先提出的問題是:“看到印度的腐化,我們最急需做的是哪件事?我們有可能幫得上忙嗎?”我們的談話繼續圍繞著這個話題打轉。克里希那吉說:“多少世紀以來,印度都活在概念中,她必須脫離以概念為基礎的生活,開始面對真相。”他接著問道:“那個男孩是怎麼辦到的?”我們知道他並不想得到任何答案,他只想在我們的心中造成一個疑團。克里希那吉繼續詢問印度的問題;屋子裡的氣氛突然變得非常有張力,我們發現印度就是我們自己本身,因為“我”就是印度。

 

1978年的1128日我們在瑞希山谷。拉塔.布尼爾從馬德拉斯來這裡和我們共度數日。我們搬到起居室暫住。有一天早餐,克里希那吉問拉塔.布尼爾是不是準備當通神學會的主席,她說她不知道。他說:“'你不知道'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突然屋子裡的氣氛改變了,克里希那吉說:“貝贊特夫人本來準備用阿迪亞爾這塊土地作為教誨的中心,但是通神學會失敗了,起初的目的也被摧毀了。”他談到真正的宗教精神在於探索、質疑和否定,他說美國沒有這種精神,歐洲沒有這種精神,在印度這種精神早已被摧毀,但是這種精神還埋在印度的土壤中。“我們能不能想點辦法?”他問道。

 

這是他頭一次不再強調個人的修行,而是把重點放在印度的土地上,因為它保存了創造的能源。

 

克里希那吉似乎發現了一樣寶貴的東西;他顯得非常喜悅,好像等待已久的時間已經來臨。我們幾乎都沒有發言。他轉向我們,尋求認可:“普普爾吉,你覺得如何?”我問他這是否又是一個新的奧秘,他沒有否認,後來他又再度談到通神學會和拉塔.布尼爾擔任主席一事,我​​問他:“你以前說過拉塔的根深植於克里希那穆提基金會,後來你又說她應該擔任通神學會主席,你如何使這兩句話前後一致?”

 

他說:“我可以說這樣的話,別人不可以說。”他又重複了一句,“我怎麼說都可以。”這使我想起《奧義書》中形容悟道者的一句話:“婆羅門完成了學習之後,便渴望像孩子一般地生活。當他完成了學習和赤子的境界,他就開始成為安靜的冥想者。當他完成了冥想和非冥想之後,他就成了真正的婆羅門,這時他無論怎麼做都是正確的。”

 

克里希那吉繼續談到印度就是培育真理的土壤,雖然它已經被政治腐敗和扭曲的價值觀破壞。真理的種子曾經播在印度的土壤中,不管發生什麼事,這土壤仍然存在。他說他覺得有樣東西正在萌芽。我問他所謂的土壤指的是物質的土壤,還是精神層面的土壤。他說他指的是這塊土地上的宗教精神,他說他覺得這塊土地已經準備好了。

 

屋子裡充滿著活潑而強烈的能量,他突然說道:“他們替我找到了兩個天使—這些年來我又集合了更多的天使。”他大聲地笑了起來。在場的人也都開懷大笑。他一邊笑一邊說:“我是很認真的。”好多年他都沒有這樣笑過了。“現在我發現沒有他們,我照樣能行得通。”他轉頭對拉塔說,“你願意讓我替你找兩個人嗎?”他雖然開心地笑著,但笑聲中暗示著某些嚴肅的東西。

 

他說許多人都告訴他不要回印度,但他一直都能感覺到印度的神聖,因此很喜歡回來。雖然某些東西已經被摧毀,但這塊土地上仍有某個東西正在等待。無始無終的至福正在等待,這塊土地已經準備好了。我們能不能創造一個來自這至福的東西?

 

他的這句話好像一個預言—神聖的力量又在印度的土壤中復活了。

 

每天早餐時我們都提出問題,讓洞見自然浮現,我們探索、停頓、質疑。克里希那吉的心智是那麼神秘而又博大精深。有一天早上,克里希那吉非常熱切地表達了一種覺知和挑戰的方式。這個方式來自於超越心智、腦子和記憶的狀態。“只有在深刻的聆聽中,才會出現這樣的狀態。在這個狀態中,意識和它的活動都停止了。在這個狀態中的觀察是完整而不分裂的,沒有任何思想活動,它是超越人類所有種族記憶和鑄型的。”

 

克里希那吉又談到,只有當心智完全卸除了所有的重擔,完全自由之後,才能產生徹底的信賴。“這種狀態並不是思想止息的境界,也不是兩個念頭之間的空檔,而是超越了數百萬年人類擔負的重擔而產生的聆聽。你在每一個當下都能接觸到這個境界,就像接上了宇宙的能量一般。”

 

我們談到上師的角色到底妥不妥當。我告訴克里希那吉,從今天回顧過往,我很清楚地看到克里希那吉就是我的上師,克里希那吉立刻問道:“你所謂的上師是什麼?”拉塔.布尼爾說:“上師就是指出解脫之道的人。”其他的人也相繼發言,我說:“上師就是那個覺醒我的心的人。克里希那吉覺醒了我,他能看透我的心,這樣的觀察是很稀有的。”

 

我問道:“1948年你扮演的是什麼角色—你不是已經覺醒了嗎?”克里希那吉回答說:“並沒有所謂覺醒者和被覺醒的人。我從黑暗進入光明,我和光明並沒有界分,哪裡有什麼覺醒者?有的人留在光明中,有的人遊蕩到其他的地方,如此而已。”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並不是說我就是光明。”

 

另一天早餐時,我們討論腦子改變的可能性。克里希那吉說他曾經和科學家討論過腦子的問題。他記得他們曾經說過“人腦的每一個細胞都保留著人類數百萬年的記憶”。接著克里希那吉問道:“這樣的腦子有沒有可能徹底轉變?”

 

隨著討論的進行,我們發現克里希那吉顯然很關心腦子及其運作的方式。他開始探討腦細胞裡的記憶活動是否能停止。停止以後嶄新的覺察才能產生。

 

有人問克里希那吉能不能覺醒別人內在的能量,使那個人當下開悟,他的能量能不能治療或保護別人。克里希那吉說打從童年開始,他就有能力看穿別人的心念和治療別人。大人時常給他一些東西,要他替那些東西灌氣,但是他對這些神通都沒有興趣。

 

他說那個無限的能量是存在的。“人們能不能接觸到它,讓它產生作用?”他問道。阿希特說:“很顯然一個完全沒有邪念、沒有自我的男孩是非常稀有的。他當然可以接觸到那個能量,但是其他的普通人呢?”

 

“先生,我認為其他的人也有可能。”克里希那吉有點猶豫地說。

 

克里希那吉處在一種很奇怪的狀態。他談到那個能接收宇宙能量卻不要權力和地位的心智。那是一顆絕對純淨的心。

 

我問他那顆純淨的心的本質是什麼。克里希那吉回答:“那顆純淨的心並不是我的,它是屬於整個宇宙的。”接著我問他:“如果一個人的心很純淨,它有沒有可能接收宇宙的大能?你能不能把這個大能傳給別人,讓別人也領悟到這份圓滿?”

 

克里希那吉回答:“無論那個人的心和腦子有多麼純淨,它們仍然是物質,而宇宙是無限的。”

 

克里希那吉繼續問他自己:“在空無之外還有沒有一個更超越的東西,一個能滋生萬物的背景?”

 

接下來我們探討瑞希山谷的神聖,我說在印度有所謂的聖地一說。神來來去去,聖地則是永遠存在的。

 

克里希那吉說:“我覺得瑞希山谷就具有這樣的特質。”他很莊嚴地說,“聖地之中的聖地。”

 

我說這整個山谷都是聖地,因為克里希那吉的能量和他的話語已經滲透其中。拉吉嘉特也給人那種神聖的感受,克里希那吉說:“我們一定不能讓這種感覺遭到破壞。”

 

克里希那吉說他很想永遠住在瑞希山谷,他對這裡感覺非常強烈。阿希特問克里希那吉為什麼不能常住瑞希山谷,讓全世界各地的人到這裡來參訪他。

 

克里希那吉沉默了一下說道:“我的人生一直在不停地動。我知道這裡很需要我,但是我不能住下來。看在老天的份上,你們要輕輕地踏在這塊土地上。”

 

克里希那吉又說:“宇宙就是能量,混亂也是能量,這就是創造的本源。憤怒是能量,哀傷是能量,但是其中有無上的秩序。這個秩序能不能在瑞希山谷建立?”

 

 

 

 

 

 

文章來自網路,內容可能不完整,僅供參考,需要詳細內容請搜尋相關網站或購買書籍,謝謝!

 

摘自:克里希那穆提傳
作者:普普爾·賈亞卡爾
譯者:胡因夢
出版社:深圳報業集團出版社
轉載自:http://lz.book.sohu.com/lz_info.php.bookid=75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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