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現當嫉妒出現時,愛就無法存在了;當執著出現時,愛同樣也無法存在。然而,我有可能解脫嫉妒和執著嗎?我發現我根本沒有愛,這是一個事實。我不準備自欺;我不想假裝愛我的太太。我根本不知道什麼是愛,但是我知道我嫉妒,我知道我非常執著於她,我也知道執著之中充滿著恐懼、嫉妒和焦慮,那是一種倚賴的感覺。我並不喜歡倚賴任何人,但是我很寂寞,所以我倚賴某人。我在辦公室或工廠裡受盡虐待,因此回家後我希望得到安慰和陪伴,以便逃避我自己。現在我問自己:我要如何才能解脫這份執著?


首先,我可能會想逃避這個問題,因為我不知道我的妻子會怎麼反應。如果我不再執著於她,我們的關係可能會改變。我可能不再執著於她或其他女人,而她可能還執著於我。但是我願意探索一下。完全不執著的結果無論會怎麼樣,我一概不準備逃避。


我不知道愛是什麼,但是我非常確切地知道,執著於我太太意味著嫉妒、佔有、恐懼、焦慮,我想解脫這一切。因此我開始探索;我尋找某種方法,但是我又被困在這個系統中。某個宗師對我說:「我會幫助你解脫,試試這個方法,練習一下那個法門。」我接受了他的建議,因為我看到解脫的重要,而且他承諾我,如果照著他的話去做,一定會得到回報。但是我也看到我想得到回報。我認清了自己的愚蠢,因為想解脫而執著於回報。


我不想執著,但是我發現自己竟然執著某個人、某本書或某個方法可以使我解脫執著。因此回報變成了執著。於是我說:「看看你做了什麼事;小心一點,不要落入那個陷阱。」不論女人、方法或概念,都是一個執著。我現在變得十分警覺,因為我已經領悟了某件事:不要以執著來換取執著。


我問自己:「我要做什麼才能解脫執著?」我想解脫執著的動機到底是什麼?我難道不是想達到一個沒有執著、沒有恐懼等等的境界嗎?於是我突然發現那個動機會帶來特定的方向,而特定的方向會使我無法解脫。

為什麼要有動機?動機到底是什麼?動機就是為了達成某件事而產生的希望和慾望。不只我的妻子、我的概念或方法,連我的動機都是我的執著!因此我一直在執著的領域中運作—妻子、方法以及未來要達成某件事的動機。我執著於這一切。


我看到這是一件非常複雜的事;我不知道解脫執著意味著解脫這一切。我認清了這一點就像我看到地圖上的大路、小路和村落一般清楚。然後我對自己說:「我有沒有可能不再執著於我的妻子、我可能得到的回報以及我的動機?」我為什麼執著於這一切?是不是我內心有所不足?我是不是太寂寞了,因此想抓住一個女人、抓住某個概念和動機,來逃避那份孤立的感覺。我看到我確實想透過執著來逃避那份巨大的孤立感。


現在我很想瞭解我為什麼會孤獨寂寞,因為這就是我執著的原因。那份孤獨感逼著我透過執著來逃避,只要我仍然孤獨,惡性循環就會永遠繼續下去。孤獨的含義是什麼?它是怎麼產生的?這是不是一種本能和遺傳,還是我日常的活動所造成的?如果它是本能或遺傳,它就是我宿命的一部分,那麼就不能怪我了。但是我不接受這樣的看法,我質疑,並且維持這份質疑。


我並不想找到一個智識上的答案,我只是看而已。我不想告訴自己孤獨是什麼,或該怎麼辦;我只是看著它,等它告訴我答案。我警醒地看著孤獨揭露它自己。如果我逃避,如果我恐慌,如果我抗拒,它就無法揭露自己了。因此我只是看著它。我看它為的是不讓思想介入。看遠比思想的介入重要。我所有的能量都貫注在觀察孤獨,因此思想根本無法介入。心智受到了挑戰,它必須有所回答。挑戰就是危機。處在危機中你的能量會變得非常強,因為沒有思想的干預,所以那股能量就不會消耗。


一開始的時候我和自己對談,我問自己這個被稱為愛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每個人都在談它,在寫它—所有浪漫的詩詞、電影、性愛小說等等。我問自己:到底有沒有愛這個東西?我看到如果嫉妒、瞠恨和恐懼一出現,愛就不存在了。因此我不再關心愛,我開始留意「真相」,也就是我的恐懼、我的執著。


我為什麼執著?我看到其中一個理由是—我不說它是所有的理由—我非常的孤獨、孤立。我年紀愈長,愈變得孤立。於是我開始觀察它。發現真相是一項挑戰,因為是挑戰,所以全部的能量都拿出來了。這是顯而易見的事。如果出現一個大災難或意外事件,那就是一項挑戰,我必須有能量應付它。我不必問:「我如何能得到這股能量?」房子著火了,我自然有行動的能量,不得了的大能。我不會坐以待斃地說:「唉!我非得有這股能量不可。」如果你是這個樣子,整棟房子都會被燒光。


因此我有了巨大的能量,它足以回答「孤獨為什麼會存在」這個問題。我已經拒絕了概念、推測,也否定了孤獨是一種本能或遺傳。這些對我而言都是毫無意義的事,孤獨只是一個「真相」罷了。為什麼人類或深或淺都會經驗到孤獨?它為什麼會存在?是不是心智的造作引發了它?我已經否定了本能或遺傳的理論,因此我問自己:是不是心智或腦子本身引發了這份孤獨或孤立的感覺?是不是思想製造的?是不是我日常生活中的思想製造了這份孤立感?在辦公室裡我也在孤立自己,因為我想變成最高主管,因此思想永遠在孤立自己。我看到思想永遠都想讓自己變成最上等的;心智一直在朝著孤立運作。


現在的問題就是:為什麼思想要如此造作。這是不是思想的本質?思想的本質是不是要製造這份孤立感?教育的本身就會引發孤立,它使我得到某個職業或專業技術,於是孤立就形成了。思想總是四分五裂的,受到時間限制的思想製造了這份孤立感。思想在自己的局限中得到了一點安全感,它告訴自己:「我已經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我已經是一名教授了;我現在非常安全了。」因此我真正開心的是:思想為什麼要這樣運作?這是不是它的本質?不論思想怎麼運作,它都是受限的。


現在問題又來了!思想能不能發現不論它怎麼造作,結果都是四分五裂與受限的,而且會造成孤立?這是非常重要的一點:思想能不能發現自己的局限?這一點我覺得非常重要,這是整件事的核心。如果思想發現自己是有限的,它就不會再抗拒或矛盾,它會說:「我就是局限。」但如果由我來告訴它這句話,我就會和那局限分裂。然後我會企圖超越那局限;如此一來,暴力和衝突就會產生,於是愛就不見了。


因此思想能不能發現自己是有限的?我必須弄清楚這件事,於是我遭受了挑戰。因為我遭受了挑戰,所以我生起了巨大的能量。讓我來換一種說法,意識能不能發現它的內容就是它自己?還是我因為曾經聽別人說:「意識就是它的內容;它的內容構成了意識。」所以我就告訴自己:「沒錯,這就是真相。」你能不能看到這兩者的不同?後者是思想製造的,由「我」強迫形成的。如果我強加在思想上某樣東西,衝突就會產生。就像一個獨裁政府強迫某個人一樣;然而這裡的獨裁政府是我一手創立的。


因此我問自己:思想有沒有發現自己的局限?還是它仍然假裝自己是非凡、神聖而又高尚的?因為思想是以記憶作為基礎的,所以它不可能非凡、神聖而又高尚。我發現這一點我必須很清楚:思想說自己是受限的,這個發現不能來自外在。因為不是由外面強加的發現,所以不會有衝突;它只是很單純地發現了自己的局限;它發現不論自己怎麼造作—對「上帝」的崇拜等等—都是有限、虛有其表與瑣碎的—即使它在歐洲各地建造了極棒的教堂供人們禮拜。


因此在我和自己的對談中,我發現孤獨是思想製造的。思想現在已經瞭解自己是有限的,因此根本無法解決孤獨的問題。它無法解決孤獨的問題,那麼孤獨到底存不存在?既然是思想製造了這份孤獨、空虛的感覺(因為它是四分五裂而有限的),那麼它一旦發現真相,孤獨感就不見了,因此也就解脫了執著。


我什麼也沒做,只不過觀察了執著的所有內涵,包括貪婪、恐懼、孤獨等等。透過追蹤與觀察,但不是分析,而是一直不停地看下去,我終於發現思想的所有造作。思想因為是四分五裂的,所以製造了執著。它一旦發現這一點,執著就停止了。根本無需費力,只要一費力,衝突又會出現。


愛之中是沒有執著的;如果有執著就不是愛了。放下執著和非愛,障礙就去除了。現在我終於知道日常生活中的愛是什麼了:不再記起我太太/女朋友或鄰居曾經對我造成的傷害;不再執著於任何我替她製造的意象—她如何欺負我,她如何安慰我,我如何在性中得到欲樂等等由思想的活動製造的意象。


還有其他的要素需要注意:難道我必須一步一步地檢查嗎?我必須檢查執著之中有恐懼、欲樂和渴求安慰嗎?我發現我不需要一一發現所有的要素。我一眼就看透了。


因此放下所有的非愛,愛就出現了。我不需要去問愛是什麼。我不需要在後面追趕它。如果我在後面追趕它,它就不再是愛,而是回報了。因此我已經放下、我已經止息了非愛,在那小心謹慎的探索中,沒有任何的扭曲,沒有任何的幻覺—於是愛就出現了。


愛的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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