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孟買,我體嚐了一次非常深刻而又無法解釋的經驗。我的感官一反常態地產生了爆發性的覺受。某天晚上我正要入睡,感覺屋裡瀰漫著一個存有。我被一團像胎液般濃稠的東西裹住,我覺得自己在逐漸失去知覺。我的身體不斷抗拒這類似死亡的擁抱,不久,這無聲的存有便消失了。一連三個晚上都是同樣的情況,每次我的身體都奮力掙脫這短暫的垂死感受。不過我的心中並沒有恐懼。第二天我把這件事告訴了克里希那吉。他告訴我不要執著,既不需抗拒,也不要想留住它。
克里希那吉囑咐我們不要張揚在歐提所發生的事,我們感覺他這麼做,主要是不想混淆教誨的準確、清晰與坦直。然而從70年代開始,克卻多次和身邊親近的人談起那件事。有一次我問他:“人類的腦細胞是不是無法承受那浩瀚無邊的能量,因此必須在腦子裡開發更多的空間?腦細胞的本身是不是必須產生突變?那股大能是否像鐳射一般在腦子裡進行開刀手術,好讓腦子能充分承受這無限的能量?”
克里希那吉回答說:“也許就是這麼一回事。”他停了一會兒繼續說:“賴德拜特和貝贊特夫人都無法解釋在奧哈伊發生的那件事。他們認為克的意識必須離開,彌勒菩薩的片斷意識才能利用這具身體。”
我問他:“進入那具身體的到底是不是彌勒菩薩?”克里希那吉並沒有給我明確的答案。我問他:“我們所目睹的是不是第一個充分開發的腦子?”
克回答說:“也許吧!這就是瑞希山谷學校要為孩子們做的事。”
1979年,克又再度提起歐提所發生的事,他說,對他而言,生死只是一線之隔。當身體處於空殼狀態時,克的神識很可能一去不回,別的能量也可能企圖摧毀這化身的工具。因此他身邊的人一定不能有恐懼,因為恐懼會吸引邪惡的勢力。
我告訴他,當他處於這種狀態時,身體就好像空殼子一般獨自在運作,而他的聲音聽起來完全像個小孩。克問道:“其中一個聲音有沒有可能是身體自己發出的?”
我反問:“身體的本身會說話嗎?”
他回答說:“為什麼不?”
“那隻是一具空殼子啊!”我仍然質疑。
“空殼子為什麼不能說話?”克接著問我,“那個聲音聽起來有沒有一點歇斯底裡。”
我回答說:“沒有。”
“它是不是處在一種想像的狀態?”他問我。
“我怎麼知道?”我回答。
克接著問我第二天早上通常是什麼情況。我說我們有時會跟他一起散步,他顯得活潑又清新,痛苦似乎無影無踪,而他也好像忘了曾經發生的事。他時常大笑,不時以古怪的眼神看著我們,他熱情而周到,令我們完全無法抗拒。他從不解答我們的疑惑。他說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答案是什麼。
同一年,也就是1979年,克正在孟買。我們之中有些人請他解釋他的面相為什麼會起變化。他說:“很多年以前,每當我醒來時,身邊會出現一張臉,那是克將來的相貌。這張臉總是快樂地伴隨著我。那是一張高尚、有教養而又不可思議的臉。”他的話好像在形容另一個人。“有一天,那張臉突然不見了。”
“那張臉是不是和克合而為一了?”我問道。
克說他也不知道。他接著提起那具身體必須受到保護的事。當克的神識出離時,身體的四周一定不能有邪惡或醜陋的事情發生。處在那種情況下,身體完全沒有防衛的能力,而各種的邪惡勢力都想摧毀它。他說:“有正必有邪。”
有人問他當身體變成一具空殼時,邪惡的勢力會不會佔據它。他斬釘截鐵地回答說:“不會。”
“那麼邪惡的勢力到底能做什麼?破壞化身的過程嗎?”
“是的。”克回答,“因此身體的四周必須有愛,因為有愛就有保護的力量。”
克說:“轉化過程中的劇痛是必要的,因為腦子必須充分開發。腦子裡有不成熟的地方,腦細胞無法承受那麼多的能量。當那股大能湧入時,腦子還無法承受它,因此那股大能決定加以鑠煉。”
克繼續解釋當時為什麼必須有兩個人陪伴左右。他說:“有愛就有保護的力量,恨意則會招惹邪惡乘虛而入。”
有人問起當時克的神識到哪裡去了,他回答:“我問過我自己,腦子的活動一旦靜止會發生什麼事。”他停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只有在化身示現時腦子才活動。化身不示現,腦子便停止活動。空氣有固定的住所嗎?光有固定的住所嗎?把空氣圈起來,它就有固定的住所,局限一打破,它就無所不在了。”
他似乎不想再繼續探討下去。他說:“你們提問題,我來回答,我最好不要發問。”
克從歐塔卡孟返回時順道探訪班加羅爾。他暫住在著名物理學家維克拉姆.沙拉拜的家中,後者是印度太空研究的先驅,也是原子能委員會的主席。當時負責照顧克的人是莫裡斯.弗萊德曼。弗萊德曼永不知足的實驗欲驅使他建議克攝取大蒜來改善健康。從此克每餐都得吃六顆生蒜。巴拉宋達蘭當時也在班加羅爾,在弗萊德曼的指示下,他每日用藥油替克里希那吉按摩。
到目前為止,克的身邊已經聚集了一群年輕人,他們分別是巴拉宋達蘭和他的妻子薇莎拉克西,蘇南達和她的表妹拉莉塔,度瓦拉卡(來自班加羅爾的年輕朋友),以及香塔.羅。他們為周遭帶來了許多歡笑和生動的氣氛。
桑吉瓦.羅看到這群年輕人圍繞在這位俊美超凡的先知身邊,心裡感到十分不安。他覺得四周有股輕浮的氣氛,也許他又聯想到安妮.貝贊特的指示—克里希那吉的身邊一定不能出現破壞力,於是謠言便開始四起。某些謠言傳到克的耳邊,他覺得其中有污穢的想法。在某次公開的聚會裡,他把散佈謠言的人痛斥了一頓。他提醒大家,不負責的謠言是極具破壞性的,他希望大家都能有顆嚴肅的心。
此時馬哈瓦恰利已經來到班加羅爾,他被弗萊德曼的實驗嚇得目瞪口呆。他立刻阻止弗萊德曼繼續給克吃大蒜和按摩。
蘇哈.羅過去是通神學會的會員,他和克里希那吉一同離開通神學會,目前的職位是瑞希山谷學校的校長。他不久也來到班加羅爾,和克討論有關學校的校務。蘇哈.羅是一位優秀而專注的教育家,學生都很敬愛他;可惜他年事已高。正如馬哈瓦恰利所說,瑞希山谷學校已經逐漸落入科母巴多集團的控制。蘇哈.羅無法再掌握大局,只好提出辭呈。有一天桑吉瓦.羅告訴克說:“當時我們以一萬英鎊買下瑞希山谷作為給你的禮物,這裡的產權根本是你的。現在學校都快被毀了,你必須親自處理一下這件事。”克很快地回答:“產權歸我?我沒有任何產權。”
克在班加羅爾的演講吸引了相當多的聽眾,不久便召開了一個有關瑞希山谷學校的討論會。摩黎爾.彭恩小姐就在這期間出現在克的身邊。她從英國來到班加羅爾,是一位骨架很大、精力旺盛的女人。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她成立了一所護士訓練學校,後來她把學校轉讓給別人,隻身前來印度。她認識克已有多年,她告訴我,1945年至1946年之間,克在奧哈伊重病,當時看護他的人就是她。
她和克在班加羅爾見面時提出了一個建議,她想組織一群年輕人為瑞希山谷服務。彭恩小姐腳踏實地的行政能力,再加上一些觀察力和對克教誨的認識,使她變成了一名很難令人招架的人。她相當熱心,對待欠缺效率或平庸的人卻往往過於嚴厲。外表上她不是一個吸引人的女人,因此遲遲未婚;缺少情愛的滋潤,她本質裡的冷酷便更加深了。不過她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她那壓抑不住的想要整頓人們生活的企圖心,時常令周圍的人透不過氣來。
不久大家決定成立一個照顧瑞希山谷的社團,其中的成員包括彭恩小姐、馬哈瓦恰利、莫裡斯.弗萊德曼、蘇哈.羅、拉嘉戈帕爾.怡恩格爾、艾維林.伍德、格登.皮爾遜以及阿迪卡.拉姆。艾維林.伍德是孟買大學的英文教授,他過去在英國政府機關服務,印度獨立以後,娶了一名本地女子,從此長住下來。格登.皮爾遜是通神學會的會員和著名的教育家,他娶了一位名叫阿努蘇亞.帕蘭佩的印度女子。他在瓜廖爾創辦了一所公立學校,也擔任瑞希山谷學校的校長,接著又在歐提設立藍山學校。阿迪卡.拉姆來自斯裡蘭卡,也是著名的教育家,後來成為科倫坡大學的名譽校長。這群人來到瑞希山谷,也許是不可避免的,他們很快便起了紛爭。艾維林首先離去,接著是莫裡斯.弗萊德曼。馬哈瓦恰利辭職,桑吉瓦.羅離開山谷,皮爾遜和阿迪卡.拉姆則從未出現。最後剩下彭恩小姐獨自掌管一切。
桑吉瓦.羅那時早已被彭恩小姐的缺乏學養嚇壞了。畢業於劍橋國王學院的桑吉瓦.羅,完全無法忍受彭恩小姐的蹩腳文法,以及她那令人驚駭的白字。桑吉瓦.羅寫過很多深惡痛絕的信函給我,抱怨彭恩小姐的無知,以及把她安置於教育工作中的不當。
有人提議出售瑞希山谷周圍的土地,彭恩小姐反應激烈地寫了一封信給克里希那吉,他當時人在浦那,對於出售土地一事也表示異議,他建議先把學校關閉。彭恩小姐主張成立一個國際性的社團。馬哈瓦恰利則強烈反對出售土地,甚至不惜辭去瑞希山谷基金會員的身份。
克里希那吉最後決定不出售瑞希山谷的土地,然而蘇哈.羅還是辭職了。西瓦.羅的澳洲妻子基蒂和當時任瑞希山谷基金會董事長與總幹事的羅.薩希布.帕瓦爾當,共同關閉了學校的一部分。彭恩小姐返回英國,而馬哈瓦恰利又重新回到基金會。1949年的10月,彭恩小姐赴斯裡蘭卡的科倫坡與克里希那吉碰面。
不久,她和阿迪卡.拉姆及皮爾遜一起創立了瑞希瓦那聖團,一個展現克里希那吉教誨的社區。他們趕到瑞希山谷,接管了那裡的土地。拉嘉戈帕爾.怡恩格爾本是中央政府的資深工程師,後來他辭掉公職,開始在瑞希山谷服務,莫裡斯.弗萊德曼也是其中的一分子。彭恩小姐無情地主控一切,她辭退舊有的工作人員,社區內只剩下最基本的干部。
克從班加羅爾前往浦那,暫住在印度公僕社的賓館中。我的母親當時負責接待克。我的侄兒阿希特.彰德瑪爾只有九歲,也由我母親負責照顧。他的父親是印度公務員,精神上出了一些問題,父母因而離異,阿希特是由祖母,也就是我的母親帶大的。我母親覺察到這孩子所面臨的複雜情況,於是把他從學校接出來,帶他到浦那暫住兩個月,她相信和克同住一個屋簷下,一定比在學校更能獲益。
我要求阿希特回憶一下這段與克共處的往事,他寫了一封信給我:
九歲時我和克里希那吉在浦那相處過幾個星期。我的祖母當時安家於印度公僕社,裡面有兩個臥房,中間有個客廳,飯廳和廚房則在兩百碼以外的另一棟小木屋裡。我們總是一塊兒去小木屋用午餐。他每回都撐著一把洋傘,不讓陽光曬到自己的身體。他時常要我和他一起跑步到小木屋,我當時只有九歲,而他已經有五十四歲了。看到我放風箏他就告訴我,加州的風箏比他兩個手臂張開的距離還要大。
有一天過德瓦立節,我們相偕去浦那的市場買鞭炮,晚上我們便一塊兒放鞭炮。有一回我轉頭避開那引爆的鞭炮,他立刻對我說:“看著它,不要把頭轉過去。”
離開班加羅爾以前,克送給蘇南達四百盧比和一條圍巾,這個舉動象徵一份祝福,因為蘇南達已經成年,正準備進入社會。她和表妹拉莉塔、舅舅左拉卡和高丹,都暫住在通神學會的招待所。另外有位叫高旺地的年輕人也住在裡面,他聰慧體恤,後來成了一名托缽僧。
聽演講的群眾都顯得精神抖擻,裡面有甘地的信徒、學生、作家、學者和其他的專業人才。討論進行得非常活潑,主題大多圍繞改善貧窮以及社會工作上的需求。
這段時期克和許多人會晤,有些婚姻出問題的婦女也要求和他見面。他不久便察覺那些已婚婦女擔負的不安和痛苦。在他的公開演講中,許多人都想知道什麼是妻子應盡的責任,以及在婚姻中該扮演的角色。他痛斥印度社會的虛榮和假道德,他也談到女人在家庭中所處的地位,以及男人在經濟上對女人的控制。他說:“只有僵死和退化的社會才大談責任和正當與否的問題。你們有沒有注意過那些無情的男人?他們的臉孔愈來愈醜陋。你們不妨照照鏡子,看看自己的臉孔有多麼不成形,多麼不明確。”他談到這個社會欠缺博大精深的愛。
“愛就是貞潔、純淨、無染。”
我在克之前先到達德裡。那時我先生已經把工作總部轉移到德裡,我們暫住在德裡賽車俱樂部。我的工作主要在孟買,我只好往返於兩個城市。在浦那時我的心中充滿著煩惱,我開始起了反感,我覺得自己應該回到昔日的生活和社交活動,回到我過去的工作,我的俱樂部,我那永無止境的例行公事。我試著這麼做了,卻發現自己已經是個局外人,但是我也無法再回去面對克。每回我接近他,立刻覺得我們之間有一堵牆,我內心的平衡感已經完全粉碎。
我問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在歐提時我感到自己正處於覺醒的邊緣,只需要再進一步,就可能頓悟空性,然而那一步卻始終沒有跨出。我還沒來得及執著,便突然被拋入了深幽的孤寂中。在歐提時我每天早上都充滿著醒覺的熱情,看著克與晨曦相互輝映。那種感覺就像與陽光墜入情網一般,熱情而又細膩。我瞥見了深不可測的東西,也初嘗浩瀚無邊的觀察。這種感覺一直伴隨著我好幾天,但是不久我又投入了孟買的滾滾洪流中—它的噪音,露骨的剝削,醜陋而又粗糙的生活方式。我感覺自己突然墜落在這個污染的城市,於是我立刻寫了一封信給克里希那吉,我告訴他也許披上僧袍日子會好過些。
然而這並不是唯一使我突然失落的原因,我在浦那時一遍又一遍地詢問克絕望的理由,他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問出個理由來?真相是你充滿著煩惱而又失去了覺察。觀察問題的核心,你就能從其中解脫。下次你就會變得比較警醒,你會避免再落入同樣的問題。”可是我聽不懂他的話,而且覺得去見他不再有任何益處。
《奧義書》中的一部曾經說過,沒有準備好的人最好遠離真理;你一旦聽到真理,就必須實踐它,否則它將變成你心中的劇毒。克里希那吉也說過同樣的話:“如果你不夠認真,最好離我遠一點。”然而我是認真的,我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也從未有過如此深刻的感受。我要離開浦那時他對我說:“放下你的執著。你為什麼要抓得那麼緊?放下,看看會怎麼樣。”
克到達德裡以後,我要求和他單獨面談,他告訴我他做了一個有關我的夢(他很少做夢)。“仔細聽我所要說的話,現在我假設我就是你。我是一個婆羅門貴族,我背負著傳統的文化,我的學習都是以智性和敏感作為基礎的。我的背景中另外還有很多弱點與粗魯的氣質。我生長在一個西化的公僕家庭中,我吃葷,而且生活習慣都違反婆羅門傳統。我遠赴歐洲,結婚生子,接著就得了重病。
我雙目失明了一段時間,生活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創痕。我變得野心勃勃,愈來愈無情,愈來愈不敏感。透過人際關係的互動,我吸收也反映了他們的粗糙或敏感,然而我並沒有足夠的智慧去面對這種粗糙。不久克里希那穆提出現了。起初我發現他的話能磨利我的腦子,可是不久我卻身陷其中。這是我經驗過的最強而有力的影響。長久以來我一直否定自己的婆羅門背景,然而它還是存在的。因為我從未了解過這個背景,所以才總是產生衝突矛盾。”
接著他說:“你有沒有看到這幅畫面,包括其中的光明與陰暗,粗糙與敏感?當你看到這幅畫面時有什麼感受?”我說我覺得自己真是一場糊塗。我問他我該如何解決這些衝突。很顯然我必須採取行動了。
他說:“你仍舊在考慮該怎麼做的問題,但是你採取的任何行動,都會添加更多的問題。你為什麼不能看到這個事實?你內心的光明與陰暗都是你,產生好惡又有何用?你只需要認清自己的真相,然後你就能去除粗糙和敏感之間的衝突。”
“你的意思是當我粗糙的時候,我不應該試著去變得敏感。”
克里希那穆提回答:“你不能採取任何行動,你只能觀察自己不斷在調整的真相。”這是我首次聽到他提起我成長的背景,以及了解它的必要。我問他,我如何才能做到這點。
“你要觀察這個傳統中的豐富內涵,以及數千年來的種族記憶。如果你能做到這點,你就能在每個當下認清它的投射,停止心中的衝突。你不能排拒自己的傳統,因為它就是你身體的一部分。你只能去了解它,透過這種了解,你才能解脫它的束縛。”過了一會兒他說:“人類需要的就是大地滋生萬物的那份滿足感。如同那堆長滿鮮花的小樹叢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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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自:克里希那穆提傳
作者:普普爾·賈亞卡爾
譯者:胡因夢
出版社:深圳報業集團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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